釣魚計劃 024(2 / 2)

“我沒能引來鄭禦史,倒是將棋聖段不留引來了,一盤棋快要下完時,鄭禦史到了,他和段老先生似乎頗為熟識,兩人一見麵就鬥起了嘴。”

薑盈終於拆開了一個紙包,裡頭是還冒著熱乎氣的羊肉酥餅。

一個有碗碟大小,她拿了個分成兩半,這樣可以直接從中間開始吃,咬一口就是滿嘴的肉。

而且要是不好吃的話,還可以將另一半給裴謖,讓他解決掉。

結果咬了一口後,薑盈就被征服了,決定將一整個都吃掉。

裴謖握住她的手,“好吃嗎?我也嘗嘗。”直接在她咬過的那半塊酥肉餅上咬了一口。

薑盈索性將這半塊給他了。

裴謖吃著從她這裡得來的半張餅,將自己在茶樓裡的“釣魚”行動一五一十講給她聽。

之前他說的有辦法見到皇帝,便是以下棋吸引鄭禦史的注意力,再通過鄭禦史見到皇帝。

柳湖調查來的資料中顯示,鄭禦史愛好下棋,他正好可以投其所好。

早上他帶著柳湖之前送他的那套冷暖玉棋具,到鄭禦史常去的茶樓租下一張桌子,擺上棋盤,設下關撲,守株待兔。

他定下的關撲規則時——凡能贏者,可從他這裡拿走一兩銀子的茶水錢。

一時間茶樓裡許多人都圍了上來,大多都是看熱鬨的,但下場者也不在少數。

不過在他連贏五局後,就沒人敢再坐在他麵前了,直到棋聖段不留的出現。

裴謖本也沒想著一天就將鄭禦史引來,打的是長線作戰的主意,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順利,跟棋聖的一盤棋還沒下完,鄭禦史就來了。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第二天薑盈和裴謖一塊兒出門了,想看看棋聖長啥樣。

兩人到茶樓時,鄭禦史和段不留都已經到了,坐的是裴謖昨天訂下的那張桌子。

兩人正在互噴,為誰先和裴謖下棋而爭得唾沫橫飛。

一個說:“我先來,你不止棋藝不行,棋品也堪憂,要是嚇跑了那後生怎麼辦?”

另一個說:“放你娘的屁!段不留你棋藝高,昨兒怎麼還輸給人家十幾歲的小年輕了?什麼棋聖,我看那都是你自個兒吹出來的吧?還說我的棋品堪憂,我看你的棋品也沒好到哪兒去!”

“你罵我就罵我,帶上我娘作甚?我娘得罪你了?你忘了自己以前光屁股的時候,還吃過我娘做的饃饃了?如今成了禦史大人,真是好生威風啊,把自己的本都給忘了。”

“你……我那是,好,行,我不罵娘,行了吧?昨兒你不是已經跟那少年下過一盤了?今天讓我先下怎麼了?”

“不怎麼,昨天我回去將那盤棋複盤了無數遍,總算找到破解之法了,今天我肯定能下贏他,你彆跟我搶。”

兩個年紀加起來上百的老頭,大庭廣眾之下爭得麵紅耳赤的,眼見著就要動真格的了。

薑盈看得有些樂,目光投向裴謖,問他:咋辦?

跟誰先下,勢必就會得罪另一方,不好整啊。

裴謖走上前,“兩位老人家,小子來遲了,還望二位莫怪。”

鄭禦史一把拉住他,“不怪不怪,來,咱們這就開始吧?”

段不留豈會讓他得逞?眼疾手快拉住裴謖另一隻胳膊,“鄭茅石你鬆手,要下也是先跟我下,先來後到懂不懂?”

鄭禦史:“該鬆手的是你,我才是那個‘先’。”

兩人目光相接,火花四濺,誰都不讓,最後一齊看向裴謖,異口同聲:“你說,你要跟誰先下?”

裴謖:“這樣吧,兩位老人家不分先後,我左右手同時與你們對弈,可否?”

鄭禦史:“……”

段不留:“……”

薑盈:“……”

三人都被裴謖的話給整不會了,兩隻手同時下,這,腦子真的不會打架嗎?

段不留率先表示同意:“好,那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左右手同時對弈的本事。”

身為棋聖,他都不敢說自己能夠兩隻手同時跟不同的人對弈,這個少年,是太過自信,還是有真本事?

鄭禦史:“小子,你夠狂,那就讓我來會會你。”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忽然統一了戰線,一致將矛頭對準這個年輕人。

兩張桌子並到一起,兩副棋具擺上,一邊是裴謖,一邊是段不留和鄭禦史兩人。

“請。”裴謖秉持著尊老的原則,做了個手勢。

段不留和鄭禦史也不客氣,率先執起白子,幾乎同時落在棋盤上。

裴謖一手執一顆黑子——他手指修長,隻用食指和中指就輕易夾起棋子,手指玉白,棋子湛黑,黑與白的鮮明對比,絕對是手控黨的極品福利。

兩顆黑子落在了不同的位置上,猶如一左一右兩顆龍眼,淡定從容地俯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