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帝打麻將 029(1 / 2)

中午車隊停下來休息,埋鍋造飯。

薑盈想下車走走,透透氣,但總不好穿著睡裙下去,一時猶豫要不要換衣服。

就在這時,車門被敲響了,“裴大人,老奴來替皇上傳話。”

裴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薑盈聽見外頭楊公公對裴謖說:“裴大人,皇上召您和薑姑娘一塊兒過去用膳。”

她不禁感到詫異,皇帝召裴謖過去也就算了,怎麼還帶上她了?

難道皇帝是想見一見她這個“醜媳婦”?

念頭一出,她自己都忍不住囧了囧,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裴謖:“公公稍等片刻,我上去換件衣服。”

楊公公:“好,您去吧。”

裴謖上了車,薑盈和他無聲對了個眼神,朝掛在車壁上的桃花畫卷指了指,示意自己進去換衣服。

轉身一腳跨了進去,身形猶如被一道無形的水簾給吞沒了。

這一幕裴謖已見過不少次,但每一次見到,都還是會感到一陣心慌,下意識想伸手抓住她。

他總擔心,哪一次夭夭進去了就不再出來了。

不多時薑盈就出來了,穿了身新的石榴裙,裙擺色如丹霞,走動時豔色逼人,外麵罩了件輕軟細薄的單絲羅製成的花籠衫。

雖然她私底下對皇帝不甚尊重,但是真的要去見他時,她還是有些慫的。

畢竟人家可是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的,在著裝上她不想有什麼不妥。

車廂裡,裴謖已經換好衣裳在等她了。

看見她從畫中出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不由得膠著在了她身上,心中不可遏製地生出了一種自私的想法。

想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無法看見時,他的渴望就是能夠看見她,而當能夠看見時,他卻又生出了不讓彆人看見她的奢望。

他覺得自己太貪心了。

這是不對的。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妥?”薑盈在他麵前轉了兩圈。

裴謖看著她,心裡仿佛生出一條毒蛇,想將她死死纏繞住,吞下腹去。

他閉了閉眼,將那股洶湧熾烈的情緒壓下去。

“發髻和裙子有些不搭,來,我幫你重新梳一個。”

“你還會梳女子的發髻啊?”薑盈嘴上這樣問,心裡卻對他很有信心,坐到他身前。

裴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到底會不會。

薑盈從鏡子裡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發間穿梭,輕柔而靈活,一個漂亮的發髻漸漸成型。

末了,一支剔透粉潤的桃花玉簪被插、入發間。

這是裴謖親手為她雕刻的,薑盈並未認出來,還以為他是從首飾盒裡挑選的。

“這是什麼發髻?”薑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對她這種手殘黨來說,這大概是她一輩子也學不會的發型。

裴謖:“朝雲近香髻,以前我娘梳過這種發髻。”

薑盈驚歎,那麼久以前的事他都記得,而且隻是見過,就複刻了出來,這記憶力,和過目不忘也差不多吧?

兩人跟著楊公公來到了皇帝的車駕前。

原本薑盈以為自己和裴謖兩人的馬車已經夠寬敞了,見到皇帝的馬車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寬敞。

由足足八匹馬拉著,不亞於一座小房子,可以在裡麵來回走動。

當然,她上去後也不敢隨意走動,當皇帝看過來時,她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民女見過皇上。”

皇帝:“……”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咳,平身。”目光在她的發髻上停頓了一瞬,總覺得十分眼熟。

過了會兒想起來,哦,是了,那是清齡曾經梳過的發型。

裴謖將薑盈扶了起來,“夭夭不必拘束,陛下很是平易近人,不會隨意責罰人,陛下,微臣說得可對?”

兒子這一記彩虹屁拍過來,皇帝那是龍顏大悅,身心舒暢,麵上要多和藹有多和藹,“不錯,朕又不是什麼吃人的猛獸,你且隨意些,來,坐下。”

薑盈和裴謖在桌邊落座。

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雖然是在野外,但這用餐水準也堪稱豪華。

“來,嘗嘗這道蜂蜜炙鹿腿,是廚子用新獵到的野鹿後腿肉做的,很新鮮,而且鹿肉甘溫補虛,吃了對身子好。”

皇帝像個普通的老父親,自己沒顧著吃,反倒先給裴謖夾菜。

“這道牛乳蒸羊羔一點也不膻,還有股奶香氣,特彆軟嫩。”

“這道銀絲冰芽,是用高湯將白菜心、茭白、蘆筍分彆蒸熟,又用鮮牛奶煨出來的,湯色雪白,好看又好吃。”

皇帝搶走了布菜宮人的活計,一邊介紹著菜品,一邊不停往裴謖碗裡夾菜,生怕他吃不好。

裴謖則時不時給薑盈夾菜,怕她在皇帝麵前吃不好。

皇帝見了,當場恰了得有幾百斤檸檬。

薑盈怕皇帝記恨自己,試探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陛下,您嘗嘗這個蝦,很好吃的。”

新鮮的河蝦簡單白灼,淋上一點醬油和醋,滋味就已極美。

皇帝矜持地夾起來吃了,嗯,味道的確不錯。

飯後婢女上了茶水點心,皇帝又要拉著裴謖下棋,顯然是不準備放他回去了。

裴謖也看出來了,若是堅持要走的話,陛下不會怪自己,但說不定會對夭夭有意見,但若留下陪陛下下棋,夭夭定會覺得無聊。

遂提議:“不如來打麻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