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下毒酒 042(1 / 2)

對外不學無術風流紈絝的寧王,此刻卻是反應迅速,一個側身避開了這一擊。

手中酒杯裡的酒液灑出來了大半。

匕首堪堪擦著他的袖□□了過去,齊根沒入身後的牆壁,匕首柄嗡鳴不止,可見其力度之重。

剛才他要是慢了一點,匕首插中的就是他的心臟。

“裴司主這是何意?”寧王麵上笑意依舊,仿佛隻是將裴謖剛才那致命一擊當成了玩笑。

然而眼中卻是一點笑意也無,反而充滿了警惕和殺機。

裴謖根本不與他廢話,抽、出腰間軟劍朝他脖頸刺去。

寧王將酒杯朝劍刃一擲,裴謖手腕微抖,軟劍便在空中來了個蛇形走位,完美避開了酒杯。

劍刃速度不減,攻至寧王麵門,寧王瞳孔一縮,朝後一仰。

誰知裴謖像是早已料到,順勢將劍刃往下一壓,劍刃如一條銀蛇,十分絲滑地劃過寧王的脖子。

不過裴謖並未將他一擊斃命,隻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就像之前寧王的手下在夭夭脖子上劃出來的一樣。

隻不過寧王脖子上的血痕要深得多。

他捂住脖子,刺目的鮮血從他指尖滲出,“來人,殺了他!”

寧王一聲令下,瞬間有數名侍衛湧入殿內,朝裴謖圍殺而去。

看著陷入死士包圍圈的裴謖,寧王眼中流露出一抹冷血的笑意。

之前兩次派出死士刺殺裴謖都失敗了,這次裴謖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還率先對他下殺手,殿內這麼多客人都是證人。

如此一來,他的反攻就是理所當然的,就算將裴謖殺死在這兒,他也是占理的一方。

為了親眼看到裴謖倒下的一幕,寧王寧願忍著脖子上的疼痛,也要留在殿內。

那些死士每一個都是花費了大量銀錢堆出來的,殺傷力驚人,且武器上還淬了致命劇毒,裴謖但凡挨上一劍,就得去見閻王。

然而事實卻是——

不過盞茶的功夫,寧王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就死了一地!

裴謖卻是毫發未傷。

當他一雙黑眸毫無感情地看過來時,寧王隻覺一股冰冷的殺機鎖定了自己。

他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離死不遠了!

當裴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原地時,寧王心跳都漏了一拍,下一瞬,他的眼前閃過一條血線。

劇痛來襲,寧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的手筋,被挑斷了!

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裴謖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

“裴謖等等,我知道薑盈的下落——”

可惜說出這句話後,裴謖並未如他所想的那樣停下來,而是繼續挑斷了他另一隻手的手筋,以及腳筋。

他再也站不住,趴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寧王眼神嗜血地射向裴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裴謖手中握著的劍,往下滴著血,一滴,兩滴,三滴……

他終於開口,說了踏進大殿後的第一句話:“一開始我也以為是你將夭夭藏起來了,可是我找了兩個月,將你身邊的每個人都仔細篩查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關於她的一絲線索。

“你,並不知道她在哪兒。”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裴謖手中的劍,刺了出去。

就在這時,曾經的諦聽司首領,現在的副司主乾一,趕來了。

“司主等等——”

裴謖恍若未聞,劍尖穿透了寧王的胸口。

*

“裴謖!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殺了寧王!你——”

你就算要殺人,好歹也避著點啊!

皇帝到底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重重甩了下袖子,氣急敗壞地負手在殿內走來走去。

裴謖跪在殿中央,一言不發,既不為自己辯解,也不因殺人而告罪。

皇帝看著他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無奈地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個兒子,怕不是他前世造的孽,這一世找他討債來了。

可他偏偏拿他沒辦法。

誰讓他是清齡給他生的呢。

她大概是他這輩子唯一愛上的女人了,他又能拿他們的兒子怎麼辦呢?

打又打不得,殺更是殺不得,隻能忍著頭疼給他擦屁股了。

“你說說,你為何非要殺了寧王?”

裴謖將事先準備好的一份情報呈上去。

皇帝看過後,啪的合上冊子。

這一個個的,真是不省心啊,在他麵前混不吝毫無誌氣的長子,私底下竟結黨營私、豢養死士……

兩次刺殺謖兒,陷害老三,拿老四當槍使。

湯山獵場上的黑熊事件,在賞花宴上擄走薑盈,試圖利用薑盈來除掉謖兒……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策劃的!

孽障,孽障!

皇帝原本對裴謖的怒火,一下子轉到了寧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