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終章) 116……(1 / 2)

“粟兒回來了?抓到魚沒?”

屋裡,薑盈聽到外麵的動靜走出來。

周媒婆聞聲轉頭,又一次傻眼了。

這這這,是張粟那個半路認來的姑姑?不是說是個母夜叉嗎!

要是母夜叉長這樣,那她也願意當個母夜叉!

小小的青山村裡,竟同時出了這樣兩個神仙人物,這村子都不是人傑地靈能說得過去的了!

她要不要找機會帶著一家人搬過來,蹭一蹭這裡的仙氣兒……

薑盈打開籬笆門,熟稔地跟一群婆婆大娘打招呼,請她們進來喝茶。

在村裡住了十來年,她早已跟村人熟悉了,而村裡人也了解了她的性情——薑姑娘這人,長得美,力氣大,也好相處,還樂於助人,前提是你不犯賤惹到她。

一旦惹到她,她可是會真的動手的。

才不管你是小孩還是老人,她都能收拾了。

這就導致薑盈在村裡的口碑呈現了兩極分化,有的人對她推崇至極,簡直就是她的迷弟迷妹,而有的人卻是對她恨得牙癢癢,日裡夜裡地詛咒她。

不過那些人再怎麼恨她,也拿她沒辦法,甚至不敢當麵說她一句不好。

周媒婆暈暈乎乎地跟著大娘們進了院子,院子裡頭比外麵還漂亮,入目所及到處都是花花草草,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理的,那些花兒開得那叫一個鮮活燦爛,看著就叫人心情舒暢。

等進了屋,她又開了一番眼界。

屋子裡的布置和她從前見過的所有人家的布置都不一樣,窗戶竟不是用紙糊的,而是用的大片清澈透明的琉璃,天光肆無忌憚地照進來,屋子裡一片闊朗敞亮。

桌上、幾上、櫃子上,隨處都擺放著精致的花瓶,瓶裡插著花兒,錯落有致的,花美,住在裡頭的人也美,她這個客人看著也覺得心裡美。

總之到處都美得不行。

廳堂裡還擺著一套在彆處沒見過的長長的椅子,坐上去屁股就陷進去了,舒服得不得了。

薑盈泡了一壺花茶端來,至於點心水果,茶幾上本來就有,想吃隨便拿。

這也是一群大娘們如此熱心給周媒婆領路的原因,她們可以借著領路的機會,到張家來坐一坐,喝喝茶吃些果子點心,走的時候還能拿一些揣進兜裡,帶回去給自家孩子吃。

一群女人坐在沙發上說話,張粟則是拎著剛抓回來的一條五六斤的大魚進了廚房,為午飯忙活起來。

周媒婆目光追著他的身影看了好幾眼,“張姑娘——”

薑盈:“我姓薑。”

周媒婆有點小尷尬:“哦哦,薑姑娘,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男人下廚呢,張公子真是難得。”

普通男人下廚,沒出息。

張粟下廚,難得。

周媒婆就是這麼一個雙標的人。

薑盈擼著腿上的貓:“家裡的活兒都是粟兒乾,我平時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周媒婆:“……”你一個女人家,懶得這麼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真的好嗎?

雖然但是,她心裡還有些隱秘的羨慕。

“張公子這麼能乾,以後誰嫁給他那真是有福了。”

張粟雖然在廚房裡忙活,但耳朵卻是一直聽著客廳裡的動靜,他可沒忘記那位周媒婆是來給他說媒的。

這些年練武下來,他的五官比常人要敏銳許多,客廳裡的說話聲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聽到周媒婆這句話,他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洗了手出來,坐到了薑盈旁邊,拿出茶幾下邊的紙筆,寫了一句話。

“我不成親。”

周媒婆看到這句話就下意識反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好好一個男兒家,哪兒能不成親呢?張公子,你要是不成親,你們張家不就絕後了嗎?”

張粟沒有跟周媒婆多做解釋,隻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

若是再提說親之事,就恕不接待了。

周媒婆看著對麵那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姑侄,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兩人都生得天人一般,雖說歲數差得有點大,但光論外表,那是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

而她們一個不嫁,一個不娶,該不會是……

待客人都走了,薑盈便往沙發裡一窩,跟隻貓兒似的,她懷裡的貓伸了個懶腰,從她懷裡跳了下去,去找自己的大朋友大黃和二黑玩耍去了。

“粟兒,中午除了烤魚,我還想吃涼拌芹菜,要酸辣口味的,再做一個紅燒豆腐,那個下飯。”

張粟點頭應下,眉眼朝她彎了彎,又陪她坐了會兒,給她剝了一碟鬆子才離開。

薑盈望著他的背影,心中頗有成就感,當年那個還不到她腰高的小人兒,現在已經被她養得這麼高了,那長身玉立、修長挺拔的身姿,怎麼看怎麼帥氣。

吃飽喝足,薑盈就跟小咪——也就是她養的大胖橘一樣,歪下來躺著了,至於碗筷啥的,她是從來不收拾的。

不光不收拾,她還跟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一邊擼著貓,一邊看著張粟忙活,張粟收拾了碗筷端去廚房,又切了盤水果送到她麵前,把她伺候得明明白白。

倒也不是薑盈故意壓榨他,而是張粟從小就是個勤快體貼的人兒,十分樂意乾活,以及照顧家裡大小兩個女人。

自從三年前張婆婆去世後,張粟的照顧對象就隻剩下了薑盈一個人,更是把她照顧得四肢不勤。

也幸好她給自己捏的這副凡人身體吃不胖,不然就他那一天五頓地喂,她肯定也跟小咪一樣胖成豬了。

不過小咪胖歸胖,手感卻是沒得說。

薑盈又在它肚子上擼了好幾把,小咪舒服得喉嚨裡發出了嚶嚶聲。

大黃和二黑在一邊穩重地趴著,但是黑亮的大眼睛裡顯然透著渴望,也想被主人擼。

薑盈就朝它們招招手,“來,大寶貝兒們,姐姐也愛你們。”

大黃和二黑就爭先恐後地竄到了她麵前,將毛絨絨的腦袋擱在她腿上。

小咪體型小,脾氣卻是家裡最大的,見它們居然敢來和自己爭寵,立刻就奉上了一頓喵喵拳。

朋友歸朋友,主人是絕對不能分出去的!

薑盈沒什麼誠意地勸著架:“好了啦,你們彆再為我打架了啦。”

語氣要多綠茶有多綠茶,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三隻毛絨絨:“……”

主人是不是壞掉了?

張粟從廚房裡出來,看著客廳裡這溫馨的一幕,笑意便從眼裡漫了出來。

*

“小粟,有個劉姑娘來找你呢,她坐了好氣派的一輛馬車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丫鬟,嘖嘖,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張粟正在村後頭的農場裡忙活,一個大娘一臉八卦地來跟他說。

在農場裡乾活兒的那些婆婆大娘們一聽,都聚了過來,“哪個劉姑娘?”

“不會就是那天媒婆來提親的那個吧?”

“她長得怎麼樣?”

來傳話的大娘被圍在中間,順手從一個婆婆的籃子裡拿了根翠綠的黃瓜啃了一口,“沒錯兒,就是媒婆來提親的那個,長相當然沒得說,那叫一個俊,不過和小粟他姑,還有小粟那是沒得比,天底下怕是再找不出比他倆還好看的人兒了。”

“這長相又不能當飯吃,差不多就得了,聽說劉姑娘是縣城劉員外家的姑娘,家裡肯定很有錢吧?”

“豈止有錢,劉員外家裡有不少人在外麵當官呢,家裡還做著老大的生意,有錢有勢的,就是不知道咋看上小粟了呢?”

說完忙又找補一句:“小粟,我不是說你不好哈,你的條件在十裡八鄉那是沒得說……”

張粟將手裡的活兒丟下了,大步回了家。

一推開院門,院子裡的薔薇花架下,一個姑娘聞聲轉過臉來,看見張粟的那一刻,眼中便迸發出了喜悅的光芒。

“張公子,你回來啦。”

這位姑娘正是劉姑娘劉寶珠。

劉寶珠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兒,從小被父母兄弟寵愛著長大,而這樣在滿滿的愛意中長大的女孩子,往往都有一種孩童般的天真和勇敢,行事不似一般的姑娘家那般扭捏羞怯,而是敢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對於張粟便是如此。

某一日她上街遊玩,無意間瞥見了張粟一眼,那叫一個驚為天人,登時就芳心暗許了,覺得自己要嫁就得嫁給這樣的人。

這麼好看的男子,就是每天光看著他,心情都會很好。

她央求爹爹幫他打聽那是誰,知道後花樣百出地磨人,指天發誓地說著非君不嫁,劉父沒得法子,隻能請了媒人去說合。

劉寶珠在家裡滿心忐忑地等待著。

一時覺得這門婚事肯定能成,一時又擔心要是張粟拒絕了怎麼辦。

等啊等,終於把媒人等來了——

“張公子說他這輩子都不成親。”

劉寶珠不肯信,非要親自去找張粟問個明白不可,然後,她就來了。

來之前她還想著,是不是因為張粟那個便宜姑姑嫁不出去,所以也不許張粟成親?

她帶了很多精致昂貴的禮物準備送給張粟姑姑,想懇請她同意這門婚事。

結果見到張粟姑姑的那一刻,她險些暈過去,天啊,怎會有如此美的人啊!

張粟姑姑這麼美,為何竟被傳成了嫁不出去的母夜叉!真是豈有此理!

那些傳謠的人太可惡了!害得她現在才知道,青山村裡竟還隱藏著這樣一位絕世美人!

她要是早知道了,早就上門來拜訪了呀。

說不定她們已經成為朋友了呢。

劉寶珠心裡又是痛恨又是遺憾又是驚喜,恨不得當場和薑盈結為異性姐妹。

身為一個顏控,她就是這麼的沒有原則。

至於張粟?

哎呀,已經不重要了,有薑盈姐姐這麼個大美人擺在麵前,可以隨便貼貼,她哪兒還記得起來張粟啊。

Tip:网页底部有简繁体切换,我们会帮您记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