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聳了聳肩,說的話卻犀利:“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既得利益者,即使心中有愧,也斷不可能為此傷害親娘。”
“愚孝。”連七冷哼。
陸小鳳搖頭輕笑:“人心難測,恩情難斷,何況是生養之人。如果你是嚴放,你會如何?”
連七聞言沉默了下去,半晌認真道:“我不是他,義父也不是嚴柳氏。”陸小鳳溫柔地看著她,點頭笑道:“沒錯,他是他,你是你。”
“柳家嫡孫、段小峰,和這羊皮卷上的玉玦,有何關係?”
連七從他手中接過玉玦,玉玦映著秋陽,透出淡淡的礦石紋路。連七淡淡道:“羊皮紙上的這整塊玉玦,段小峰脖子上和柳家嫡孫手上的,兩塊一模一樣。”她虛描畫紙道:“但是,都是左邊這一半。”
陸小鳳聞言挑眉:“看來至少有一塊是假的。”
連七點頭:“而且,沒人知道究竟哪塊是假的。”否則不會都留著,“不過說到玉玦……”
“連少俠有何高見?”陸小鳳眉飛色舞地玩笑,湊近半個身子。
連七這回沒把人一把推開,她似是回憶著什麼,表情有些痛心疾首:“青幫以前有座玉礦,但我們在沙漠也沒什麼地方用,結果都被義父拿去墊了桌腳……”
陸小鳳拊掌大笑:“前輩真性情。”
連七歎了口氣,眼裡流露出無語又懷念的神色,溫柔瀲灩,收斂一身鋒芒,陸小鳳定定看著,一時失神。
“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花滿樓淺笑著邁步而入,手裡拿著一封信件。
“咳,咳咳,”陸小鳳撓了撓下巴,看見好友手中的信眼前一亮:“朱停的信。”
花滿樓點頭,將信遞給陸小鳳。
“怎麼說?”連七問。
陸小鳳快速讀完,將信轉遞給連七。
朱停在信中寫道,霍休和獨孤一鶴在瓜分完金鵬王朝的財富並各奔東西之後,已經十數年未曾聯係。因此他對獨孤一鶴此間事宜俱不知曉。不過提及柳家,他倒是記得曾在偶然的機會見到過柳家的嫡孫。
但他在見到柳家嫡孫的時候,對方已經成為了鬼醫藥不救的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