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絕隱患,他們按期用化功散給他泡浴,以最大程度地使其武學荒廢。此事並非嚴放主導,但他明知此事,也隻做不知,或許是心懷愧疚,他在峨嵋對段小峰多有維護。
但是是誰,又是怎麼把毒下到義父身上的?和唐門和峨嵋都有關連的人是唐雲兒,可惜唐雲兒和邱業失蹤了,我們還得想想從什麼地方入手去查。對了,陸……小鳳……”
她被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剛想掙紮,腦袋被對方輕輕按住,頭頂傳來低柔的歎息:“這些,我都會和你一起去查,但不是現在,不是此時此刻,你差點走火入魔,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們沒有時間了。”連七的確頭疼欲裂,但她仍然堅持抗議:“陸……你。”
陸小鳳點了連七的睡穴,他摩挲著她腦後的秀發:“如果言醉前輩還在,他也一定不忍心看你如此。”陸小鳳輕道,橫抱起她,低頭看著懷裡的少女,接著認命般歎了口氣,
“我亦不忍心。”
連七這一昏睡便是數日,她數月前才走火入魔過一次,此番不好好調養,必後患無窮。花五自然承擔了替連七調養的任務,遠在南海白雲城的葉孤城也專程派人送來許多名貴藥材。
葉孤城自然沒有那麼快得到消息,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葉孤城臨走時曾托付陸小鳳查明青幫滅門一案,與此同時也留了人留意連七的情況。對故人之女,劍仙的安排流露出難得的溫情。
在此期間,陸小鳳也沒閒著。他不僅查到了嚴柳氏當年與獨孤一鶴的交易內幕,還從肖祐那裡拿到了鬼醫藥不救的下落——幾年前,他死於自己的一個藥人之手。
“我不是怕連七的威脅,我亦有我的目的。”被威脅的蜀王世子對峨嵋並無絕對的忠誠,縱使不是連七的威脅,他也打算去查上一查,如果能順便打擊情敵,那更是再好不過。
也是在這一天,花家迎來了一個意向不到的客人。
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氣質陰鬱,一上來就丟出顆重磅炸彈:“嚴柳氏,是我殺的。”
陸小鳳:“為什麼現在來告訴我們?”
黑衣男子並未直接回答,他看向院內的方向:“她在這裡。”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我聽說她受了傷。”
陸小鳳冷笑道:“閣下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
“有人想借機嫁禍給她。”他頓了頓,看向坐在亭中的陸小鳳:“這並非我的本意。”
陸小鳳拂袖不語。似乎感覺到他的敵意,黑衣男子看向另一旁坐著的花滿樓:“我想去見見她。”
“大可不必。”出言拒絕的卻是陸小鳳。
眼見二人一觸即發,花滿樓無奈一笑,從中調停:“閣下為何要殺嚴柳氏?”
黑衣男子,也就是秦無昭道:“梅謝雪要她死。”
“青衣樓主,梅謝雪。”
“不錯,正是他。”
花滿樓若有所思:“他與嚴柳氏有仇?”
秦無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頓了頓,“但現場的血字並非我所留。”
“轉告她,小心梅謝雪。”說完,他深深看了眼陸小鳳,便走了。
“不太對。”卻是剛才不做聲的陸小鳳。
“哪裡不對?”花滿樓問道。
“哪裡都不對。”
“你想到了什麼?”
陸小鳳靠坐在一邊,摩挲著下巴:“梅謝雪,我們一直忘了梅謝雪。”
“他怎麼了?”
陸小鳳回憶道:“這個人出現地時間都太巧了,把連七逼出黃石鎮,利用她削弱青衣樓霍休的勢力,殺獨孤一鶴,告訴她無風藏在峨嵋,甚至是我們順著線索找到江南嚴家。”
“為什麼是連七?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梅謝雪,會不會和當年的事也有牽扯?”花滿樓順著陸小鳳的思路道:“每一步,他似乎都在針對峨嵋。”
“連七說過,唐雲兒和邱業失蹤了。可這二人,真的是失蹤了嗎?”
一個謎團牽扯出另一個謎團,隻有找到線頭,才有破局的可能。
陸小鳳有一種預感,他們離真相不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