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喜歡在他人麵前親熱的性格,抗拒的也不是這樣的動作。
香克斯頓了一下,手指滑了下去,正大光明地開口:“我不管,貝克都摸了這裡,我吃醋了。”
他的身份,他的立場,他的性格,都讓這句話的出現渾然天成,並且讓娜娜莉忍俊不禁。
“報紙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娜娜莉想到如今滿天飛的流言蜚語就覺得無奈,“為什麼他們會覺得薩博是我們的小孩?”
飽受關注的四皇眨了眨眼睛,開始胡亂掰扯,“我不知道,我覺得路飛更像。”
“……想和你認真討論這個問題的我真是笨蛋。”娜娜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多拉貢老師會生氣的,香克斯。”
她被他這樣打岔,也就沒有再關注那隻放在頸後的手掌。他們相處本來就這樣親密自然,哪怕香克斯提到貝克曼的名字,娜娜莉的注意力也隻會在他的抱怨和撒嬌上。
誰說男人不會爭風吃醋?
香克斯滿意地彎了眼,掌著腰將人困在懷裡,他一向喜歡這麼做,仿佛這樣就能證明什麼。
於是在乾裂的破碎音中,多出一種曖昧臉紅的水聲,他撬開齒關,不容置疑地將自己的氣息全部渡過去,晦暗的山洞裡,隻有她羞澀顫抖的麵容引人注目。
“……好了,彆親了。”
娜娜莉氣息不穩地推開他,臉上帶著缺氧的酡紅,眼睛有了濕潤的水色,“彆這樣,這樣不好。”
荒郊野嶺的露天場所,朋友還隨時都可能回來。
除開那些驚世駭俗的舉動,她就是一位教養很好的小姐,連一根草一朵花都舍不得踩壞的好孩子。
但海賊不是。
“有什麼不好,”香克斯撫摸著她的腰線,聲音帶著平靜的笑意,“我們不在乎這些,娜娜莉。”
他的呼吸還是那麼平穩,目不轉睛捕捉她的神態,“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做這些事天經地義,誰能說不好。”
他低了頭,去抵住她光潔的額頭,女孩子的香味很淡,娜娜莉沒有擦香水的習慣,身上的味道全然是由洗發水和沐浴露,以及清淺的洗衣粉組成的。
但他就是能從這些化學香味中抓住她特有的淺淡,那是末冬的一塊薄冰,沾了白糖水。
很甜,很單純的味道。他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含在嘴裡,日日夜夜。
娜娜莉生怕貝克曼什麼時候回來撞見這幅場麵,隻想趕快讓他停,“我知道……但我不習慣這樣。”
“為什麼要擔心貝克?不要在我麵前緊張彆的男人。”
香克斯慢條斯理親她的耳朵,他的舌頭和手一樣靈活,如今緩慢又旖旎,“我送的耳釘怎麼沒帶,不喜歡嗎?被誰摘下來了?堂吉訶德?”
他先前一直沒提柯拉鬆的事,兩個男人也沒有正麵交鋒。海賊的身上沒有鎖鏈,隻靠她投來的眼神加以禁錮咽喉。
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夠假裝對方並不存在。
那片皮膚開始發痛,她想要握住對方的手腕,卻反被製住下壓束在腰後。
娜娜莉後知後覺,這次吃醋的聲勢有一點浩大。
“沒關係,”他又深又重地咬住耳珠,留下牙印,聽著娜娜莉沒有壓抑的驚呼聲,“我會送更多你喜歡的。”
“我知道,我知道。”娜娜莉被他突如其來的發癡鬨得沒辦法,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變得滾燙,手指動的地方讓她難以忍耐,不知道是被篝火點燃還是其他。
她的手腕被束在身後,搭在上邊的手指還能遊刃有餘地摩挲。
格裡芬的劍鞘還抵著她的腿,兩個人離得太近,篝火又太旺,這片森林寂靜無聲,隻有疏疏的涼風吹過。
娜娜莉提著神經用見聞色,想看一看副手的蹤跡,又被他的動作撞破。
在這種情況下用能力,她遇上一個頑劣的新老師。
“彆鬨了!”她臉都要紅透了,再多的寬容也沒法讓她默許這樣的事發生。
“是因為什麼?”
他不依不饒地詢問,“害羞了嗎,小娜?還是因為貝克曼?”
娜娜莉沒有注意到他這次用了全稱來叫副手的名字,見聞色告訴她已經有人朝這邊來了,她難得驚慌失措,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放軟聲調,“回去……兩個人的時候再說,香克斯!”
她年紀輕,但因為兩人性格的原因,總是更溫柔的一方,而香克斯才是喜歡賣乖的那一個。
現在她要垂下臉,耳根燙得發紅,在外邊親密還是太突破娜娜莉的羞恥閾值。
她的小講究就是香克斯的有恃無恐。
再惹就真的要生氣了。
“嗯,”他散漫地應聲,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眼裡閃過狡黠,“所以你愛我。”
“對,”娜娜莉鬆了一口氣,她一向在哄人上特彆擅長,如今說出來也是真心實意,格外動人。
“我愛你。”
貝克曼停住腳步。
這是一對他看著他們相知相戀的愛情鳥,過程跌宕起伏,戀情激蕩動人,報紙上怎麼說怎麼誇,船員也跟著嘖嘖稱奇,感歎老大得償所願。
他是親眼見證這一切的,他是親手幫忙推了這一把的。
於香克斯來說,這是他親昵如常的戀人。
於他而言,卻是美麗的深淵,跳下去不知道是生是死。
多難啊,那麼多人圍繞著她,船長看著他的舉動,哪怕是一向風流的花花公子也舉步維艱。
貝克曼看著她轉身後看見自己時尷尬羞紅的臉龐,還有香克斯篤定張揚的微笑。
賭徒孤注一擲隻求一個結局。香克斯是賭徒,他在羅格鎮的時候,在交出草帽的時候,在注視著娜娜莉最後出海的時候——他永遠在命運的牌桌上給出籌碼,從不畏懼。
他呢?
貝克曼緩慢地走進山洞,佯裝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他特意摘了許多好看的果子,眼下飽滿的果肉順著剝離的動作顯露,汁水流在手上也不在意。
他慢條斯理將果實放在她手上,聽對方還帶著羞澀的道謝。
“你喜歡就好。”
貝克曼說道,看著她認真地吃下甜果子,本來鮮豔柔軟的唇都沾染了豐美的汁水,變得亮晶晶。
香克斯親得咬得肆無忌憚,他在這方麵一向是個混賬,迫不及待想要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嫉妒嗎?難以忍受嗎?如果能因為這點小把戲就退縮,那他還不如直接在北海蝸居做個獵人到死。
貝克曼注視著她的側臉,灩灩如水波,看起來柔軟又好欺負。
都是假象。
船長鬨得再凶又有什麼用呢?
他的對手從來不是香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