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他們安排順序的時候,娜娜莉突兀地想到了多弗朗明戈。
海賊首領身邊不缺漂亮女人,娜娜莉有一次撞見他與旁人親密,眼裡卻是冷漠與不屑。她多看了一眼,於是第二天就在自己房間裡看見披著薄紗的青年男性。
寬肩窄腰,長發白膚,實力或許不足,但絕對貌美。
她意識到這是多弗朗明戈的安排——也不能叫安排,大概隻是自詡首領的傲慢男人的順口一說。
就像羅得到了精心安排的課程,作為多弗朗明戈口中的“家人”,她也得到了一份[禮物]。
這不是娜娜莉第一次接觸試圖勾引她的男人。上輩子做總督就有前仆後繼的貴族想要聯姻,身份非凡的女性天生就吸引豺狼虎豹,後來身份更高,想要聯姻的人少了,意圖爬床吹枕頭風的人如過江之卿,來了男人又來女人,但大都被黑著臉的親友與臣屬以“你還小”為由攔截。
但她的異母兄長,時任宰相的修澤奈爾持保留意見。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對著自己還有兩年才成年的妹妹說道,無視一旁首席騎士投來的不讚成眼神,“你隻需要做掌控的那一個就好了。”
多弗朗明戈或許也抱有這樣的心思,他這樣傲慢的家夥平等看不起所有人,但在掛著名號的屬下麵前好歹勉強有個人樣。
“你在想什麼?”
一句話讓她猛地回神,娜娜莉看著突然湊到自己麵前的一張臉,暗紅色的瞳孔帶著純粹的笑意,“娜娜莉?”
語調輕輕的,好生生的名字被他叫得奇怪極了。
娜娜莉定了定心神,“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她看了一眼兩人,“你們決定好誰先來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娜娜莉告訴自己,既然發生了就坦然處之,害羞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就像貝克曼說的那樣,扭捏反而沒有意思。
她解開衣袖上的紐扣,又翻折好,露出潔白的手腕與一截小臂,淡藍色的血管埋在皮膚下,常年的課程訓練早就鍛煉出健康的體魄,纖細的手臂蘊藏著力量與勃勃生機。
再往下看,自愈的天賦沒有給她留下薄繭的機會,娜娜莉的手指纖細,指尖與骨骼都生得漂亮柔和。
她就是要用這樣一雙手要來觸碰他們。
“還是按上次的順序嗎?”
兩個男人沒說話,娜娜莉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主動看向貝克曼,這人就是一隻經驗豐富的花蝴蝶,既然他們不開口,就她來選擇。
“來吧,貝克曼先生,”娜娜莉彬彬有禮地說道,又意有所指地看他的短衫,“需要脫衣服嗎?”
隔著衣服,和脫了衣服,觸感和感覺是兩回事。
貝克曼聳了聳肩,無奈又灑脫,“就按你喜歡的方式來。”
娜娜莉眯起眼睛,她生有一雙圓潤的杏眼,弧度柔美,寧靜又甜蜜,如今鳶尾般的眸子卻裡浮現起淺薄的笑意——他還記得沙灘上那場事呢。
“就這麼決定了嗎?”香克斯說道,有意無意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視,紅頭發的海賊慷慨極了,“我還以為我會是第一個呢。”
他可真有夠自來熟的,娜娜莉無奈地看他一眼,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哄小孩子,“香克斯先生…”
“嗯?”
娜娜莉在他堅持不懈的目光下投降,一時更感古怪,她抿住唇,“……香克斯。”
她頓了一下,“出去之後隨便你們怎麼定順序,”少女一臉坦然地說出這番話,如果不是泛紅的耳珠,兩人恐怕還真的以為她毫不在乎,“快一點嘛。”
娜娜莉說話總是溫柔的,這是天生的教養與性格使然,語氣詞加在末尾,又被她用清甜的聲線說出,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貝克曼看了一眼麵色已經有些僵硬的船長,一時暗歎。
太傻了,傻得他都不忍心再看。
他忽略自己聽見後心裡泛起的癢意,沒脫衣服,在她麵前坐下,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後同樣跪坐在他麵前。
“那麼,我開始了。”
用著清麗柔弱的外表說出這樣大義凜然的話的人,恐怕全航路就隻有他麵前的這個女孩子了。
娜娜莉屏住呼吸,手掌貼住他隆起的輪廓。
她的第一反應是疑惑,男人的胸原來這麼軟嗎?學醫的時候解剖大物老師,那自然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和活人不能相比。
娜娜莉看了一眼貝克曼,後者衝她挑眉,“舒服嗎?”
她咬住嘴唇,“請不要說這種話。”
娜娜莉深吸一口氣,手掌開始動作,她沒做過這種事,當初多弗朗明戈送的青年還沒來得及對她說話,就被娜娜莉丟了一套被子,讓他在地上睡覺,第二天自覺一點離開,她自己則跑去書房看了一整夜的閒書。
她不喜歡這種□□交易,也不想為難明顯是弱者賣笑的男子,這已經是當時娜娜莉在多弗朗明戈手下能給的最大限度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