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收住了眼淚,走到書案前坐了下來,手指捏著毛筆遲遲不下墨。
事到如今已沒有回頭路了。
他終於認真的寫下了休書兩個字,眼淚再次掉了下來,筆下的紙起了褶皺,廢掉了。
...直到扔了滿屋的廢紙。
最後他左手握著右手,才寫了一封歪歪扭扭的休書,心中隻剩下去見她,數日的陪伴要好好的告個彆。
花辰讓人備了酒水,去了她住的偏殿。
許意歡正坐在床邊收拾東西,這麼氣她...她不伺候了!
花辰進來看見了她的包袱,心中的裂縫光再也填不滿了,他在她對麵坐了下來,許意歡毫無表情。
“什麼時候走?”
許意歡不吱聲。
“本侯問你呢?”
“現在!”她回,接著便把包袱背到了身上。
“等等,本侯要查查!省的帶出不該帶的東西!”
“哼!”許意歡氣憤的把包袱扔了下來,頭撇向一邊,“隨便!”
“嗯。”花辰打開了包袱,隻有普通的衣物?他趁機把藥膏瓶塞入了其中,她的手傷不知嚴重吧?衣裳夠穿嗎?
許意歡回過頭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天黑了...”
“黑了正好,反正在這也是礙人家的眼,不如出去喂狼!”
花辰拉住了她的手腕,“明日本侯送你。”
“少虛情假意,意歡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您尊貴!就不勞了!”
花辰收回了手,“吃頓飯,明日本侯送你!”
“又是命令嗎?”
“當然!”
“吃就吃!”許意歡,“隻是彆讓彆的美人等哭了就行!”
花辰有些尷尬,她向來倔強的讓人心疼。
很快飯食便鋪了一桌子,許意歡沒有胃口,看到了酒打開了瓶子斟了兩杯,端起來一飲而儘。
酒不醉人,除非人自醉。
花辰本想要去奪,誰知她根本不給他機會。
許久,她終於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整個人憔悴不堪,“去它的轟轟烈烈,去它的戀愛!”
說完她幾度站不穩,手扶住了他的肩,然後蹲下來伏在他的腿上,“為什麼?嗯...還是彆回答了,事已至此,喝酒。”
花辰見她醉了,於心不忍奪過她再次斟滿的酒杯,一飲而儘。
“花辰,你喜新厭舊,人渣,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啊,怎麼會、會喜歡上你這種人啊,嗚嗚。”她說著又覺得很可笑,抬手擦了擦眼淚,“渣男,你不值得我為你掉淚,你走啊!”
“我不走。”他扶住了她,少年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我本就想走,謝謝你成全啊,早知道就早些走了,人啊就不能心軟,接著喝。”
“你彆喝,我喝,就當給你送行了!”花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了,或許她走了他就死了,權力、金錢對他來說又算的了什麼。
不及她的一笑。
“是我不夠好對嗎?”許意歡說完竟吐了一地,隻有酒水。
“你不行吧,逞強,我喝!”少年端起了酒壺一臉的淚,手摸著她的頭,“許意歡你聽著,出去彆逞強,你這性子會吃虧的,到時誰護著你,你最傻了。”
“你才傻,護著,我不用誰護,姑奶奶能活的瀟灑自在,你誰啊,你是我的誰啊,你怎麼能管的這麼寬!憑什麼!”她搖晃著揚起了頭,“怎麼?愧疚了,以為說兩句好話我便會原諒你,沒門,欠債得還的!”
少年自顧自的喝著酒,胃部火辣辣的疼,看著已經酒醉的少女,“許意歡,本侯隻愛過你一個女人!”
“你醉了,你騙誰啊,幽若是誰,可我不在乎你了,愛誰誰!放棄姑奶奶你會後悔的,姑奶奶是你得不到的人!”
“不在乎了好啊,本侯也能放心了,本侯已、已經後悔了...”
“裝腔作勢,男人,你摸著你的心問問自己,被狗吃了嗎,虧、虧我一直照顧你!這是我的劫,是我先要走的不該怪你,隻是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我的心為什麼還在,若是沒心沒肺多好!”
“對,本侯狼心狗肺,你...一定要找個全心全意愛你的,我這人不值得,忘了吧!”
“忘了,好輕巧的說辭啊,嗚嗚,我哪點不好的,為何總是被放棄的那個,嗚嗚,花辰我恨你!”
花辰怔了怔,飲了一大口酒,“是啊,為何?我這般沒用!”
許意歡直視他,手摸著他的臉,“小白臉,你除了臉長得好看,其實一無是處,看多了也會膩的,你記著是我不要你了,不是你...你憑什麼不負責,憑你是侯爺?嗬嗬,滾蛋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倆,嗚嗚。”
她倒在了他的懷裡,羽睫顫動。
“小白臉?嗬嗬,你醉了...不能喝非亂喝,本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對,騎馬射箭無人能敵,來,我扶你上床。”
“不用,你滾開。”少女推著他,回頭卻唇劃過他的臉。
“許意歡,你知不知道,你總是般欲擒故縱,你知不知道本侯會中計、會心動...”
他差多一點妥協了!
兩人倒在了床上,床幔翩飛,散落了一地的衣裳。
任性,本侯隻想跟你。
自始至終。
細密的吻落了下來,給不了她任何,隻剩無儘的溫柔纏綿,用了全部力氣。
哪怕身子散架般的疼,也比不上疼愛的放縱。
許意歡推不開他,像是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不願醒來的,少年呼吸在側,耳邊隻剩呢喃:“咱們不分開了好不好?”
而夢的儘頭她的少年丟了...
“孩子...不要也罷!”
“什麼?”少年聽不清。
花辰取出了休書,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