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點了點頭,“謝謝崽崽,我馬上就用。”
在現代,薑梨做過牛肝菌的研究,故此種起來也頗為熟悉,溫度、濕度和酸堿度等都在她的計算範圍內,而她搭設的幾個架子也派上了用場。
隻是這裡比不上現代的無菌環境,至於能不能存活,就看天意了。
許隱挽起袖子走過來,“我幫你。”
薑梨抬眼笑了笑,“多謝,對了,等這個東西成熟後,欠你的錢便能還上,不過還要等上二十天左右。”
“不急,你若是急需用錢,我這裡還有。”
說到這,薑梨多少有些不解。
前幾日,許隱光給她送喬遷之禮便送了整整三千兩,按理說,他應該不差錢,為何會一直躲在這種偏僻而荒涼的山上呢。
秉持著每個人都有秘密的原則,薑梨終究沒有問出口。
二人把牛肝菌種植好,薑梨掩上門,“若無事,你不必一直待在屋子裡,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也好。我在此處也不能白吃白喝,以後劈柴的事情交給我便是。”
李老頭和李旺祖被打的事在村子傳的神乎其神,最後不了了之,隻除了薑父被白白潑了一盆臟水。
牛肝菌種下數日,薑梨衣不解帶照顧了數日。
這日吃過早飯,薑梨早早摘上一碗,“阿桃,咱們今日就吃牛肝菌雞湯。”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地望著這個奇怪的東西,“姐姐,這個東西真的能吃?”
“會不會中毒?”
“好吃嗎?”
薑梨信心滿滿把袖子挽起來,“我給你們露一手。”
“姐姐,要不還是我來吧。”
薑桃訕訕笑道,拉住她的手,實在是薑梨做飯太不好吃了。
薑梨十分有信心的說道,“看我的。”
牛肝菌有毒,但把它煮熟或者炒熟便是鮮美的菜肴。
薑梨把牛肝菌的根部處理乾淨,切成片放入鍋中多焯一會水,才開始燉湯。
半個時辰後,香味繞滿整個院子。
薑桃幾人跑了過來,“姐姐,好香啊。”
薑梨挑選了一塊牛肉,“彆急,再燉一會才能吃,我再給你們做個牛肉炒牛肝菌。”
幾人坐到飯桌前,左顧右盼,直到薑梨把湯端到桌上,“可以吃了。”
薑桃已經動手給每人盛了一碗,一口湯下肚,簡直要鮮掉眉毛,就連許隱都多吃了兩碗飯。
“怎麼樣?味道還行嗎?”薑梨把牛肝菌和牛肉往前推了推,“再嘗嘗這個。”
“好好吃。”
“姐姐,沒想到這個東西看起來其貌不揚,吃起來竟如此好吃。”
薑梨打趣道,“哎,我家阿檸還會用其貌不揚這個成語了,這學沒白上。”
“姐姐!你又取笑我。”
吃過飯薑梨便安排了任務,采摘牛肝菌,去鎮上賣。
薑桃把碗裡最後一口湯喝掉,“咱們去的那麼晚,街上都沒人了,咱們要賣給誰啊?”
“等去到你就知道了。”
飯後,幾人摘了整整四筐,因著家中的牛還小,還得借張大娘家的驢車,薑梨又多摘了一些送給張大娘,並囑咐她一定要多煮些時辰,謹防中毒。
傍晚,驢車終於到達江城,此時街上沒有多少行人,薑梨徑直把車拉到珍饈樓前。
天色還未黑,酒樓已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姐姐,咱們這是...”
這麼大的酒樓,能讓她們隨便進?薑桃不禁有些心慌。
薑梨背起筐,“跟著我。”
她走到珍饈樓問小二,“阮掌櫃可在裡麵?”
小二熟稔地拱手行禮,笑道,“掌櫃在老位置等著薑姑娘。”
薑梨道謝後,拉扯著三姐妹去了雅間。
“薑姑娘來了。”阮世然站起身迎了上來,見到筐裡的東西,驚訝道,“薑姑娘,這是?”
薑梨把筐放穩,從中取出一顆,“此物名為牛肝菌,彆看它模樣奇怪,卻是難得的佳品,即可做菜亦可燉湯,不僅有食用價值還有藥用價值。”
薑梨知道自己說的天花亂墜都不如直接證明來的好,遂問道,“阮掌櫃,可否借我用一下廚房?”
阮世然點頭,“薑姑娘隻管用便是。”
廚房一向是酒樓重地,不會讓外人進,不少掌廚伸著脖子看著阮掌櫃帶來的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薑梨有條不紊地切開牛肝菌,做了一鍋牛肝菌雞湯。
鍋蓋打開的那一刻,香氣竟掩蓋掉廚房中所有的氣味。
喧鬨的酒樓在那一刻也安靜了下來,片刻後,廚房門口擠滿了人。
“掌櫃,這是何物?給我來一份。”
“我要兩份。”
“我要四份。”
“......”
阮世然自小家中富貴,吃過不少山珍海味,不曾想,此物竟如此香,他低頭望了望牛肝菌又抬頭望望薑梨,“薑姑娘,現在可不可以吃?”
薑梨搖頭,“再等半刻鐘。”
阮世然頭一次覺得半刻鐘竟那麼久,久到他一遍又一遍地踱步,口水咽了一遍又一遍。
薑梨算了算時間,盛出一碗遞給了阮世然,“阮掌櫃,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