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矚目之下,阮世然舀了一口湯放入口中,入口絲滑,回味無窮,胃裡暖洋洋的,一碗很快就喝完。
薑梨又給他盛了一碗,周圍大廚和小廝隻能看不能吃,心裡急的直癢癢。
“美哉!美哉!”
若不是肚子太脹,他還能再喝幾碗,阮世然戀戀不舍把碗放下,“薑姑娘,這邊請。”
從種出牛肝菌的那一刻,薑梨便料到阮世然斷然無法拒絕這種美味,同樣,一個成功的商人,自然無法拒絕這麼好的商機。
薑檸和薑橘第一次來這麼大的酒樓,桌上的點心和零食都是她們沒見過的,軟萌可愛,香氣撲鼻,但心中記得姐姐的教導,不敢偷吃,便趴到窗邊看外麵的行人分散注意力。
薑桃卻沒心情看,在室內走來走去,“姐姐怎麼還不回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三姐妹立刻迎了上去。
“薑姑娘,請。”
阮世然君子之姿,推開門,讓薑梨先進。
薑梨也不跟他客氣,抬腿走了進去,揉了揉薑桃三姐妹的小腦袋,坐定,“阮掌櫃,現在咱們可以談了嗎?”
阮世然輕輕擊掌,“天色已晚,咱們邊吃邊聊。”
薑梨垂眸一笑,“甚好。”
小二應聲進來上了滿滿一桌菜,其中還有不少小孩子喜歡的點心和甜食。
薑梨忍不住再次感歎,不愧是管理這麼大酒樓的掌櫃,竟如此心細如發。
阮世然為薑梨斟了一杯酒,“薑姑娘,這是珍饈樓特製的果酒,入口香甜,女子飲正合適。”
酒桌上避免不了喝酒,薑梨卻把酒推到一旁,淡淡笑道,“身體有礙故此不能飲酒,還望阮掌櫃見諒,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自從薑桃被李老頭擄走後,薑梨就下定決心,以後再不飲酒。
阮世然開了那麼多年的酒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看出薑梨的推脫,他也不勉強。
酒足飯飽,二人打過多次交道,也不拐彎抹角。
“阮掌櫃請看,我帶來的牛肝菌個個個頭飽滿,至於味道,今日你也品嘗過,這價錢...”薑梨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話就停在這裡,至於價格多少要阮世然自己定,若是給的滿意,她自然賣。
阮世然仔細打量了四筐牛肝菌,笑道,“如此美味,人間難得幾回嘗。薑姑娘,這些我都要了,一斤牛肝菌我付你一兩銀子,不知這價格,薑姑娘可滿意?”
與薑梨預期的差不多,她從容自若道,“阮掌櫃公道,給的價格我自然滿意。不僅如此,我還可以與阮掌櫃簽一個協議。”
阮世然頓了頓,難道真如自己所想,不敢置信道,“薑姑娘...”
看到薑梨點頭,他喜不自勝地拿出筆墨紙硯,“薑姑娘,你有什麼要求我一定都滿足。”
薑梨笑道,“阮掌櫃,我們相識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當知曉,我自然不會漫天要價。
抬眼望去,江城有數十家酒樓,其中風頭正盛的是天香樓,其次才是珍饈樓。
天香樓與珍饈樓明爭暗鬥這麼多年,我可以按照一兩的價格賣給珍饈樓且隻賣給珍饈樓。”
此言一出,阮世然手中拿著的毛筆掉在地上,他鎮定了片刻撿起毛筆,才道,“薑姑娘...若真是如此...”
牛肝菌的菜係一出,就變成了珍饈樓的特色,也變成了珍饈樓打敗天香樓的一大法寶,成為江城第一大酒樓指日可待。
阮世然斟酌了片刻才道,“若是天香樓的羅掌櫃出更高的價錢呢?”
世人皆愛財,當然會選擇價高的商家。
他能這麼想,薑梨絲毫不意外,她搖頭笑道,“阮掌櫃多慮,不瞞您說,之前賣小白菜之時,羅掌櫃便找過我。不過我這個人相信緣分,事實告訴我,我當時的選擇是對的。”
阮世然這才鬆了一口氣,粲然道,“若有薑姑娘相助,珍饈樓定會再上一層樓,薑姑娘您有何要求儘管提。”
薑梨給阮世然倒了一杯熱茶,“阮掌櫃,我的要求很簡單,待以後時機成熟,還望阮掌櫃與我合作開通去往燕都的商道。”
阮世然驚訝地看向薑梨,“這...”
薑梨自然知道他心中的憂慮。
如果說江城是衛國南方不起眼的一個小鎮,那麼燕都就是衛國四大交通樞紐之一,無論是文化底蘊還是人口流動都是江城無法比擬的。
阮世然不是沒想過去燕都發展,可像他這般的商戶,在燕城多如牛毛,薑梨怎麼就那麼篤定以後一定可以去往燕都發展。
牛肝菌的確很美味,燕都的人卻不一定吃的習慣,且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若到時賠的血本無歸可如何是好。
商人思慮過多,這個薑梨也知曉。
她笑了笑,“阮掌櫃心中所想,我亦知曉。我自幼貧困,隻這幾月才吃的起飽飯,明白錢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