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垂下眸子,深深歎了一口氣,臉上掛滿哀傷,“日子剛好沒幾天,就有人來偷東西。”
像是想了許久,她才下定決心,“張大娘,不瞞你說,我家中還有不少牛肝菌,價值千兩,本想過兩日得了空閒教你呢,可我出趟遠門都有賊人來訪,實在是不放心。”
張大娘一聽薑梨要把牛肝菌的技術教給她,頓時心花怒放,笑眯眯地拍著薑梨的肩,“你儘管去鎮上,我幫你看家,隻要你什麼時候閒了,教我就成。”
“可是...”薑梨眼睛掃過院子,“今日幸好有張大娘在,我才不至於遭難,可您總有忙的時候,屆時我又該如何呢?...張大娘,我想找個看家的武夫...”
張大娘皺了皺眉頭,轉念一想牛肝菌那麼貴,找個會武功的人來此看護,再合適不過,“正好你家有空閒的房子,找幾個厲害的人看管著甚好。”
“嗯,那明日一早還要勞煩張大娘幫我看好三個妹妹,回來後定有重謝。”
“那是自然。”
送彆了張大娘,薑梨也回了家,周圍閒逛的人早就被方才的黑影嚇跑。
薑梨心情甚好地推來隔壁房間的門,“許隱,做的不錯。”
許隱耳尖通紅淡淡道,“小事一樁。”
薑梨坐在椅子上飲下杯熱水,“從明日起你便是我找的武夫,也可光明正大在薑家村出沒,不會引起村民們的注意。”
方才薑梨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便猜到了,猜到是一說,聽到又是一說,此刻隻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竟有一個人如此為他出謀劃策。
其實吧,薑梨自己也有私心,今日天香樓的掌櫃能這麼興師動眾地來,也可以偷偷派高手前來偷竊,薑梨雙手難敵四拳,總有不注意的時候,倒不如給許隱安一個假身份,他武功高強,定能保護好牛肝菌。
第二日,薑梨早早采摘好牛肝菌送到珍饈樓,又特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許隱買了回去。
從村子往南山走了一路,被人看了一路。
薑梨把驢車綁好,身後跟著許隱,“張大娘,我與此人簽了兩年賣身契,他以後便是我家的武夫了。”
誰知張大娘盯著許隱看了片刻,把薑梨偷偷拉到一旁,“薑梨啊,你買的這個武夫個子嘛是挺高,但是眉清目秀的,看起來有點...不中用啊。”
薑梨心裡快要笑死了,第一次聽人說許隱不中用,“彆看他模樣俊俏,力氣卻大的很,咱們鎮上的那頭鐵牛雕像,他一下子就能扛起來。”
江城長街口有一頭大鐵牛,少說也有五百斤,張大娘立馬換了口風,“嘖嘖嘖,那可不得了。”
二人又聊了幾句,張大娘牽著驢車下了山。
這次薑梨的牛肝菌又賣了二百兩銀子,上次賣的錢她還給許隱,不過許隱隻收下了一百兩,如今薑梨手中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三百多兩銀子,距離她買房還差了一些。
午飯後,薑梨坐在堂屋發呆,如今她已經來到這個時代已有三個月,雖沒有手機網絡但也慢慢適應這種慢節奏的生活,除了種農作物的時候忙了點,其餘時間還是很悠閒的。
沒有工業汙染,空氣好,溪水能直接喝,天空永遠是藍色。
許隱單手在她麵前擺了擺,“不午睡?”
薑梨搖了搖頭,“睡不著。幾月前我還吃不飽飯,如今竟賺了這麼多錢。”
她手中的三百多兩,可是普通農村人家一輩子都賺不了的錢。
天氣熱,許隱鼻尖上有些汗漬,“你若是想買宅子,我手中還有些錢。”
“再等個二十天,我就能買房子了,不急。對了,村子裡人多眼雜,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些。”
如今許隱對外的姓名叫許武,薑梨和幾個妹妹叫不習慣,乾脆私下叫他真實姓名,有人時叫他許大哥。
許隱點點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光坐在這就熱的不行,“下午,張大娘是不是要來?”
“對,我準備把牛肝菌培育方法教給她,她家暫時沒有培育的條件,在此處比較合適。”
聽聞後,許隱詫異問道,“你不怕她種的比你好,賣的價錢比你高。”
薑梨搖了搖頭,“種出來的東西就是給人吃的,牛肝菌能改善他們的生活也不錯。”
這話的確是薑梨心中所想,還有薑梨最期盼的農作物,便是從搬來此處就種下的水稻,盼星星盼月亮,再有半月,水稻就能收了。
民以食為天,風不調雨不順的年代,百姓就會遭殃,餓死的人數不勝數,哪怕現在沒有災害的年代,還有不少人家因為吃不上販賣女兒。
若是這次水稻產量好且質量高的話,她就可以大力推廣此物,爭取讓更多的人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