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正是昨日她救的落水之人嗎,似乎叫做林...林清河。
看到他,薑梨就來氣,昨日她本可以不被水衝走的。
以前傻的時候曾得過林老先生的恩惠,林老先生給過她幾個紅薯,如今老先生求救,薑梨也不能見死不救。
和幾個鄉親好不容易找到林清河的時候,他們一家四口都在水裡泡著,林清河緊緊拽著藤蔓不鬆手,腰上還纏了許多,而他的妻子一手拽著一個孩子,身上卻隻纏了一根藤蔓。
就這,林清河還一直罵他的妻女。
眼看他的妻女腰間的藤蔓要斷,薑梨直接跳下去把她們往上推,不曾想這傻X一把拽住了她的腰帶,她和他的妻女被拽下河,他倒是安然無恙的上了岸。
水流湍急,薑梨隻能借力先把他的妻女推上岸,而她則被一股湍急的大水衝走。
周圍幾個人跳下來救她,但沒有拉到。
如今大水不僅把房子衝毀,家中的糧食也都被衝走,他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剔那麼多。
薑梨還未開口,昨天陪她找人的相親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上去給了他一拳,然後把昨日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的清清楚楚。
薑梨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被衝走後,還發生了那麼多事,頓時覺得好心喂了狗,周圍的鄉親也為她打抱不平,紛紛指責林清河。
而林清河卻冷眼道,“她不是好好的嗎,你們未免也小題大做了吧。”
一條人命的事是小題大做。
聽到這話,薑梨體內的怒值直接爆表,救他是情分,不救他是本分,再說她欠的是林老先生的恩情,可不是他的。
薑梨直接上前把叫囂中的男人踹倒在地,“愛吃不吃,不吃滾。”
“你...薑梨,你竟敢踹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薑梨不以為意道,“我管你是誰,這裡所有吃的住的,都是鄉親們支援的,和你沒有半分關係,你不僅不心懷感恩,還挑三揀四,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林清河狼狽的爬起身,“我告訴你薑梨,我可是王家村唯一的秀才,等到我日後金榜題名,定饒不了你。”
自從成了秀才後,他的氣性越發上漲,深受彆人追捧,甚至還被縣太爺請去喝過茶,越發覺得自己與村子裡的鄉親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尤其是他的妻子。
他有才華和相貌,而他的妻子相貌一般,連縣太爺的家的丫鬟都不如,賠錢貨還生了兩個賠錢貨。
如今竟然有人敢當眾踹他,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薑梨可不慣著他,她還是華國最有名的農業大學的研究生呢。
她驕傲了嗎!
薑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等你功成名就再講。我們現在隻有這些東西可以吃,你若吃不慣,就自行回家,想吃什麼自己做。”
他哪裡會做什麼飯,再說家都被大水衝走了,哪還有吃的,即使再不快,他也隻能悻悻地垂著頭,“我...就是說說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
好嘛,好話賴話都被你說了。
既然如此...
薑梨上手打了他一巴掌,在他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又打了一巴掌,“你為何這般看著我,我就是打打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
“你...”
想起日後還要靠著薑梨吃飯,縮著腦袋,“好男不和惡女鬥。”
嗬,虛偽而狡詐的男人。
被微風一吹,薑梨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抬眼望去,村子裡的水確實退了,但水都彙集到田中,水稻依舊被淹沒。
薑梨想湊近些看看,卻被許隱拉住了衣袖,“大夫說讓你多休息。”
“你看看我現在能走能跳的,真的沒事。”
“不行。”
薑梨愣是沒有掙脫許隱,被他背到大棚裡,然後端來一碗藥和粥,“你先吃東西,我去看看。”
“...我真的...”
許隱已經不見了人影。
阮世然訕訕笑道,“你家的武夫可真是個急脾氣。”
薑梨也尷尬的笑了笑,“阮掌櫃還未吃飯吧,我給你盛一碗粥。”
珍饈樓的客流量太大,阮世然吃過午飯,便架著馬車離開,黃醫師則被留在這裡為鄉親們治療。
又過了許久,許隱才姍姍回來,“農田的地勢低,被堵了。”
“可有方法疏通?”
許隱想了想,沉穩道,“可挖一條通道,與東邊的那條河連接在一起,不過工程量有些大,一時半會急不得。”
薑家村、張家村、王家村和周圍的幾個村子的農田都在一個方向,每家被淹的情況也都差不多,但她的能力有限,若想挖好通道,得鄉親們齊心協力,才能把事情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