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斫提點順風倒 不過是天降異象,還能……(2 / 2)

“荒唐!”

裘嶼寧直身坐起,不顧禮儀狠狠拍上田斫的腿。

他皺眉看向田斫,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田碩被拍的齜牙咧嘴,趕忙說“確實荒唐確實荒唐。”

“不過咱們禮部也要開始籌備祭天了。”

田斫朝他點了點頭,鄭重安排道。

裘嶼寧:“……”

“可還有一種說法。”

田碩連忙給自己找補,他小心翼翼爬到裘嶼寧耳朵上,說道:

“天降異象,乃是帝王現身之象。”

裘嶼寧眼球微微轉動緩緩看向田斫。

“無論坊間傳聞,亦或是民間謠言,此事自有各地州府長官地方縣令壓製,不是你我能管。但是……”

田斫話語一轉,又悄聲道:“聖上此次確實病得不輕,大有身體虧空之象。”

“昨日入宮,再加上近兩日我派出在玊都各處的探子回信,多家權貴已經開始悄悄走動,各皇子之下的勢力皆蠢蠢欲動安耐不住了。”

田斫緩緩作證,歎了口氣搖頭道:“皇子們都長大了,又是時候考慮這一步了。”

裘嶼寧掀起眼簾看向自己的老師。

田斫亦回望他。

“嶼寧,你裘家在幫扶新帝上位這件事上就沒有出錯過。”

“我記得唯一一次出錯,也被你先祖用一塊免死金牌抵掉了。”

“可是嶼寧,你們家一共就兩塊免死金牌,如今剛被你弟弟玩兒似的弄掉最後一塊。”

“接下來,你們國公府要跟誰走啊?”

田斫看向他,似是在詢問,又是在試探。

裘嶼寧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腦海中突然劃過五皇子趙清晚的臉。

而後他抬頭笑道:“我國公府一直追隨正統,聖上認定誰國公府就追隨誰,僅此而已。”

“好一個‘追隨正統’!不愧是我的學生!”田斫開懷大笑。

他湊近裘嶼寧,目光炯炯道:

“太子母家是連任四朝宰相的閔家,勢力權利之重無人能及。”

太子登位既是正統,亦是必然。

田斫提點裘嶼寧隻是為了讓他儘快站好隊,以免倒時被孤立在外,失了大勢。

看著孺子可教,田斫就放心了。

囑咐人趕緊準備祭天事宜,田斫便關門送客回屋歇著了。

裘嶼寧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府的馬車上他表情漸漸凝重下來。

田斫的一番話確實驚醒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在溫潤公子形象誰都不得罪的時候了。

國公府樹大招風,自己確實是要準備並入一流了。

隻是這些皇子哪一個值得自己效忠?

他心中開始慢慢計算利弊,將每個皇子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大皇子趙清嵐生母餘昭容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在宮中是歲數最大的後妃,整日裡吃齋念佛幾乎不問世事。

裘嶼寧入仕時,趙清嵐本人便早已過而立之年,現久居宮外封地邊遠,自請保家衛國多年不回。

裘嶼寧從未見過他,隻是聽聞此人勇猛果敢尚有開國武將之勢。

如此之人為將保國,成為一方藩王大可有一方建樹,但怕是掌握不了帝王之術。

二皇子就是當今的太子趙清顥,裘嶼寧雖與他打過交道,但其是一位清風亮節的愛棋人士,亦疏於帝王權術的學習。

傳聞聖上還曾摔過他的棋盤,派宮人燒過他的棋譜。

有如此強大的母族做支撐,能否順利登位還要另說。

四五皇子之前與自己見過,看樣子他們是連在一起的。

還有一個六皇子,是如今後宮最得寵的宜淑妃所生。宜淑妃的母家雖也在權門一十四之中,但也比不上權門之首的皇後閔家。

更不要提六皇子因著自己母親的勢,整日裡張揚跋扈。

就連自己姐姐裘桉棠入宮拜見皇後時,也被他招惹過。

被裘嶼寧知道後算準日子,在冬獵前提前設好陷阱將他一步步引往冰湖,後“不小心”墜馬跌入湖中,抱著碎冰碴子在湖裡撲騰了一圈。

裘嶼寧冷哼一聲,便是母妃再得寵,趙老六在京中也並不討喜,帝位如何也輪不到他。

如此想來,倒是隻有太子和……

“嘖。”裘嶼寧有些煩悶。

他在這兩個之中有些矛盾。

再等等看,京中局勢,一步錯不不錯,萬般不能走差一步。

裘嶼寧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回到府中,裘桉棠找到自己說,明日要陪一群女伴前往城外茲聲山從心寺拜佛祈福。

“寧哥兒你去嗎?”裘桉棠通紅著鼻子問他。

裘嶼寧掏出帕子來,擦了擦裘桉棠的鼻子,打趣道:

“姐姐這一副鼻涕蟲模樣,佛祖見了可不要怪罪。”

裘桉棠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哼了一聲。

“明日我定不下,近來朝中繁忙,身子好了的都要儘快回去補上缺席。”

裘嶼寧跟自己姐姐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