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認真在想,他想了半天,停住腳步望向裘桉棠。
“我真不知道,姐姐。”裘嶼寧笑得有些艱難。
“若要非得有個標準,就找一個比姐姐還要好看,比姐姐對我還要好的人吧。”
裘桉棠一愣,轉而笑道:“那可是有些困難了,京中女子相貌品行,你姐姐我算是頭籌。”
裘嶼寧笑了兩聲,誇道:“是啊,所以這不才遲遲沒有相中的嘛。”
“那你……”裘桉棠停了停。
“你看三殿下如何?”
裘桉棠小心翼翼抬眼打量自己弟弟的表情。
裘嶼寧溫和笑道:“三公主金枝玉葉,能博得三公主的青眼是姐姐的好福氣,隻是不能為了朋友間的玩樂而知殿下的安危於不顧,姐姐你說是嗎?”
看見自己弟弟含笑看了自己一眼,裘桉棠眨了眨眼睛。
這小猴精,竟讓他發現了。
裘桉棠還是不想放棄,想到趙青僮有意無意跟她提過裘嶼寧,她覺得有點戲。
“哎呀,教育我的事先放一放,我是指婚嫁之事。”
裘嶼寧瞥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笑道:“姐姐還是先為自己考慮吧。”
“我……”
裘桉棠剛要辯解,裘嶼寧打斷她道:
“等姐姐什麼時候尋了好婆家,我便什麼時候考慮婚嫁之事。”
裘桉棠紅著臉輕輕拍了弟弟胳膊一下,正要教訓他,裘嶼寧卻腳步一頓。
他一隻手按在佩劍劍柄處,另一隻手抬起攔住裘桉棠往後退了幾步。
一陣疾風吹過,林中樹葉摩挲“沙沙”作響。
裘嶼寧此時目光驟然冷凝,他“唰——”的一聲抽出佩劍,看向叢林中冒出的數十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若單論斬殺這幾人,裘嶼寧還是有十成把握。
可這些人站位呈四麵包圍態勢。
自己能否在保護裘桉棠的同時毫發無傷不說,這些人要是趁亂挾持裘桉棠那可就不好辦了。
況且——
裘嶼寧眯了眯眼。
不知玊都的哪位人士又坐不住了,他得從這些人身上弄清楚才是。
裘桉棠在京中尚未說媒,按理說並不無仇家。
定國公除了上朝和出征便隻在演武場呆著,不見得招惹了誰。
自己就更不要說了,在京中混了個玉絜公子的名號,溫文爾雅的文弱青年能犯得上誰。
“國公府的人你們也敢動?”裘嶼寧嘴角勾起笑。
為首之人粗聲道:“本來要動的是你身後那個娘們兒,小子你不走運,碰上了我們便彆走了。”
嘖,單獨與裘桉棠有嫌隙的,也就隻有府裡那位了吧……
裘嶼寧看著這些人貪婪的嘴臉,心想大可不必留他們一命了。
身後裘桉棠此時深吸一口氣,她從袖中掏出一把精美佩刀,將佩刀遞到裘嶼寧手中。
“寧,咱們換。”裘桉棠的聲線有些顫抖。
裘嶼寧二話不說,將半臂長的佩刀接過來,將自己手中的劍遞了出去。
近戰中,劍比小刀更占優勢.
裘嶼寧武力高拿什麼都無所謂,可是裘桉棠若想自保而不讓裘嶼寧分心,就必須選一個更趁手的武器。
姐弟二人心領神會。
裘桉棠轉過身去,兩人背對背。
“寧,一會兒你不要管我,先保住你自己要緊。”
裘嶼寧沒有說話,目光掃視著緩緩逼近的人群。
敵方一聲令下,姐弟二人紛紛向前跨出一大步,舉起手中武器迎戰。
裘桉棠回國公府後常年堅持習武,畢竟是簪纓世家出身的嫡女,持起長劍盛氣淩人,一時間竟無人能近身。
裘嶼寧猛地一腳,將衝在最前方之人踹飛出去。而後又快速矮身橫掃一腳絆倒一人。
他猛然站起向上捅刺入一人腹部,而後側身一躲扭轉半個身子連著手中小刀,向著斜上方劃開另一人的脖子。
身後殺氣迫近,裘嶼寧直接一個矮身,轉刀反握刺穿身後之人持刀的小臂。
小刀帶血拔出,又迅速沒入那人的腹部。
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地下就倒了一片。
有直接斷了氣的,還有抱著傷口處奄奄一息哀嚎的。
“不許動!”
就在裘嶼寧以為殺光最後一人時,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回頭一看,裘桉棠被一人製服脖子上架著一把刀。
她身邊雖有兩個倒地之人,但以一敵二估計已經是她的極限。
於是她被第三個人偷襲了。
裘嶼寧回身凝起眉毛,強行平複內心的急躁。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十三人對一小姑娘下手,不會覺得有些禽獸不如嗎?”
“得錢享受,傻子才不乾!”
那人狠狠啐道,粗糙的手指在裘桉棠細嫩的脖頸上摩挲。
“她給你們多少?你們又有多少人能享受,如今不是顯而易見嗎?我把這些錢說賠給你,隻給你一個人,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