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純良小櫻花 “你不給我穿裡衣還抱……(1 / 2)

“旁人就是活活把自己心疼死都是無用的,國公爺現在都不願多看我一眼。”

裘夫人雙眼無神喃喃道。

劉媽媽張口欲言又止,她想說還不是因為半年前那件事。

可是她又不敢說,這事兒就像紮在裘夫人心裡的一根刺,拔了還能止不住的冒血。

那一段日子此事差點要了裘夫人的命,名節對女人何等重要。

雖說此事並無走漏半點風聲,可被夫君嫌棄遠離,被昔日舊友回避的滋味並不好受。

“起碼恒哥兒爭氣,珂姐兒又聽話懂事,夫人你不要杞人憂天啊。”

劉媽媽又勸道:“母子哪有隔夜仇,明日見了麵笑一笑說些彆的,什麼事兒不能過去啊。”

裘夫人搖了搖頭,眼中又蓄滿了淚水。

“過不去了。”裘夫人顫聲道。

“恒哥兒也厭棄我了。”

裘夫人如今表麵的光鮮亮麗,全靠一雙兒女幫自己吊著。

可如今和恒哥兒這一鬨,她外表這層皮算是掉了一半。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劉媽媽實在摸不著頭腦。

裘曜恒一向聽裘夫人的話,怎麼就突然鬨彆扭了呢。

裘夫人斷斷續續將今晚的經過說了出來。

本來母子兩人小彆數日,見了也是親近說了些體己話。

而後當裘夫人說到裘嶼寧以及他帶回來的那個紅發之人時,裘曜恒便開始好奇詢問。

一開始倒還沒什麼,後來裘夫人漸漸察覺,裘曜恒對裘嶼寧的敵對之感好像消失了,便提醒了幾句。

誰知這時裘曜恒竟有些不願意了。

他說自己此番前往撫州,看到的是流寇作亂致使哀鴻遍野民不聊生。

他此後將常年請旨出京安邦定國,該是他的他便拿,不是他的他也無心再爭。

裘夫人聽後天打雷劈,覺得本來開竅的兒子突然沒了腦子。

自己為他籌謀了這麼些年,他怎麼能說不要便不要!

兩個人意見相悖,一開始裘曜恒隻是搭話說了幾句自己的想法,後來直接起身而喝。

“到底是翅膀長硬了,去外麵打了幾回勝仗就覺得見了世麵了,不願意同我這個小肚雞腸的家宅婦人為伍了!”

裘夫人越說越氣,又漸漸哭起來。

劉媽媽歎道:“夫人呐,恒哥兒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他怎麼會不疼你呢,你這麼說多生分呀,恒哥兒心裡能不難受嘛。”

“我生分?”裘夫人委屈道:

“撇去國公府的二公爺,他現在不過是個從八品的小小副尉,如何調兵如何拉攏人脈?若是那裘嶼寧在朝中有意給他使絆子來個裡應外合,我兒以後死在戰場上都說不定。”

一想到裘曜恒說不定會被裘嶼寧陷害致死,裘夫人心裡就刀割一般的痛。

再是嘴上怎麼說著瞧不上,裘夫人心中尚有一絲清明,裘嶼寧畢竟是三元及第,皇上欽點的正四品禮部侍郎,論功績論時間裘曜恒都是是不如他。

“我的好夫人呀,咱們不能這樣想呀,恒哥兒可是國公府的二公爺,況且有國公老爺在誰敢動他。”

劉媽媽勸道。

“您呐,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恒哥兒大了有主見了,他不願意聽的咱就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恒哥兒能耐大著呢,到時候自有自己的一番成就。”

裘夫人漸漸止住哭聲,她看著遠處的燭火,半晌後喃喃道:

“劉媽媽,你十六歲被賣入我府中跟我,你那時還不知道。老爺子的九姨娘是和母親一同被收進來的歌女吧。”

劉媽媽愣了一下,不知道裘夫人為何會突然和自己提起當年在閔家的事情。

裘夫人嘴裡的老爺子是裘夫人的祖父,是個越老越放浪輕狂的人。

閔老爺子原配去世得早府中的姨娘有數十個,說是數十個,更合理的說法是總有那麼數十個。

這老爺子在床上玩的花,多數有心無力時,便會脾氣不好,劉媽媽早年經常從屋中抬出沒氣兒的女子。

大抵是做的孽太多,閔老爺子活得年歲也不長,六十剛過便馬上風沒了。

九姨娘就是那些不幸的女子之一,隻不過她活下來了。

劉媽媽對她的印象不多,隻是覺得這女子雖說年紀稍長出奇的漂亮,跟著閔老爺子著實可惜了。

裘夫人卻搖了搖頭,她說:

“九姨娘長得貌美如花國色天香,我娘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唯一差的就是出身不好。”

“我娘和她差就差在,她被老爺子先挑中,我娘做父親的妾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好在九姨娘人格外聰明,在閔府活了近二十年硬生生把老爺子熬死,才贖了自己的賣身契離開。”

裘夫人回憶自己小時候見她的時候,她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當時好奇問她不疼嗎?不躲嗎?不跑嗎?她都是笑笑不答。

後來裘夫人才知道這位閔老爺子的九姨娘無法離開的原因。

而後她又漸漸發現,閔府子嗣眾多。

作為閔府數不上數的庶女,若是不受重視,其實自己和九姨娘的命運差不多——被閔家賣入不知哪一家做不知什麼人的妾。

這一點也是九姨娘無意間提點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