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小妹妹頭腦還真是靈光,多大年紀不記得,知道生人的日子,再根據如今的年份推算出來不就是了。
這回紅櫻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這個知曉,昌祺二十四年正月初一生人。”
眾人皆是一愣,昌祺帝總共在位二十三年,轉過來就是新帝登基第一年了。
怎麼還多出一年來?
裘嶼寧先反映過來,他揚唇笑道:
“蜀地人煙稀少消息閉塞,紅櫻那邊直到先帝去後第二年才算新帝年。如此算來紅櫻元日後便是二十有一,現在長我兩歲,到時長我三歲。”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感歎地域不同,年曆算法都不甚相同。
看眾人麵容上的疑惑消失,裘嶼寧的疑惑卻來了。
真是如此嗎?
紅櫻的生辰應該是他的母親告知與他的。
可是為什麼多說了一年?
蜀地消息閉塞不假,可是這也就說明了紅櫻的母親並不知曉大昌改朝換代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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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裘嶼寧帶紅櫻去盛通樓吃酒,順便和趙清晚碰麵。
雖說朝堂上也有和趙清晚眼神交彙,可這次才是回京之後第一次和趙清晚同席相對。
“所以,這位就是你說的,我和大昌的貴人?”
趙清晚斜倚在踏上,睨著眼睛看著紅櫻。
裘嶼寧給紅櫻介紹菜名,抬頭回道:
“正是。”
趙清晚打趣道:“長得這般好看還能有什麼旁的能耐,怕不是你給我找的孌寵?”
紅櫻不知道“孌寵”是什麼意思,隻是靜靜的吃著裘嶼寧幫自己夾得菜。
他中午吃得飽,如今再是什麼山珍海味也沒有興趣,隻是經常抬頭看看裘嶼寧。
看著裘嶼寧表情一滯,紅櫻從中解讀出“孌寵”應該不是什麼好詞。
隻見裘嶼寧正色道:
“殿下,此事不得玩笑。紅櫻身手非凡以一當千,能幫你建立大業是真;但我今生認定紅櫻為伴,將他視為我國公府未來當家人這事亦不假。”
……
室內一片寂靜。
趙清晚聽此難得驚訝挑眉,他坐直身子同身旁尹季謙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詫異。
二人回神,又將視線在紅櫻與裘嶼寧身上來來回回巡視了一個遍。
片刻之後,尹季謙才有動作。
他連忙放下筷子起身站正,向裘嶼寧深深一禮祝賀道:
“謙弟恭喜嶼寧哥覓得良人,祝嶼寧哥與紅櫻哥百年好合永儔偕老。”
裘嶼寧連忙攔下,直言心意領了不必如此大禮。
“這算什麼禮,待嶼寧哥與紅櫻哥婚事定下來時,謙弟定會傾儘家財,送上厚禮。”
尹季謙誠心實意道。
他身後趙清晚倒是又懶懶靠回凳子上。
趙清晚清麗美豔的容貌皺起,他緩緩問道:
“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裘嶼寧將尹季謙撫下,抬頭對趙清晚堅定道。
趙清晚眨了眨眼,思索半晌問道:
“何時訂婚何時成婚?”
答:“年後,我們的婚事不宜大操大辦,三書六禮交代算完。”
尹季謙上前探身道:“嶼寧哥倒時一定要記得派人來知會我,我定登門道喜。”
趙清晚抬手攔住尹季謙,笑了一聲:“你還知道不該大操大辦,你可想過此後你在京中名節?”
“這有什麼名節不名節的,對外稱我已遇良人、已締結良緣不就是。”
紅櫻看著裘嶼寧的側臉,伸出手和他緊緊相握,感受到裘嶼寧的回握,紅櫻的心中湧上熱流。
“那你府裡這些人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府裡侍從嘴嚴這倒不怕。若是我父親生氣,他也舍不得打我。我認定的事兒他不會多管也不舍得多管,頂多讓我跪跪祠堂的事兒。”
趙清晚歎了口氣,道:
“好吧好吧,你先計算著,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總歸是不容易的,有我幫忙之處你儘管說。”
裘嶼寧笑著應下,心裡對出差時罵趙五的行為產生了一絲絲愧疚。
趙清晚莞爾一笑道:“隻是以後真到幫我出力的時候,你可彆舍不得就是。”
裘嶼寧收回愧疚。
他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表示應下,轉而又問趙清晚於尹季謙在京中可認識名字中帶有“冉”字讀音的女性長輩。
二人稍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