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丞胡猜亂想 紅櫻怎得不讓見?裘小……(1 / 2)

裘嶼寧垂眸看著手上的扳指,緩緩搖了搖頭。

“不見。”

“為何?”王言意一愣,最先想到的是,難道裘嶼寧和那雯星卓在官場上有過不合?

可是再轉念一想,雯星卓是門下省的一九品小官,平時連上朝都沒資格,更何談與禮部侍郎的交集。

裘嶼寧當然是否認了王言意的天馬行空。

“那雯星卓此時正是意決之時,我們不能看他現在腦袋一熱所做的決斷。萬一他思前想後又意誌鬆懈出爾反爾,那五皇子黨羽的勢力不就全都暴露了。”

王言意聽後,連連讚歎,心中不由感歎裘嶼寧聰慧過人,他本以為自己先想了一步便算是機智聰敏,沒想到這裘嶼寧比他又多算了一步。

不愧是清晚認定的人。

“先拖十天,到下次休沐,你與他再約一次,看他表情神態如何。若是他還如今日一般堅定不移,那就在酒宴上逐次逐個安排我們的人與他相見。”

裘嶼寧和王言意對視,兩人神情頗為嚴肅認真:

“但記住,兩位皇子、尹家季謙還有畢昇都是底牌,不可輕易拿出。”

“放心吧,這個我還是曉得的。”王言意點了點頭。

裘嶼寧又琢磨了一會兒,確保萬無一失,這才又溫和笑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在弟弟家吃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你難得休息,我就不叨擾了。”王言意說著便起身。

“這有什麼叨擾的,我裘府廚子的手藝好得很,哥哥陪弟弟吃個飯,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多好。”裘嶼寧真心相留,轉頭喊:“快吩咐傳膳。”

王言意見推拖不得,跟著裘嶼寧被引入廳堂上座,坐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至飯菜上來,王言意才忍不住打趣道:

“紅櫻呢,怎麼不見他?不是一家人嗎,怎麼就你我二人呀,裘小公爺還真打算金屋藏嬌啦。”

王言意滿臉揶揄,裘嶼寧看的好笑,派人去叫紅櫻。

“好哥哥,你可莫要打趣我了。他最近看書啊,比看我都親。”

王言意聽此不願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裘嶼寧,探身囑咐道:

“你可彆惹人家啊,大老遠跑來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認準你人家圖啥?圖大昌社稷?”

裘嶼寧有苦難言,他看著王言意,心想諫院的人怎麼想得都這麼跳脫?

“好好對人家吧,一個人怪可憐的,玊都就你這一個親人。”

王言意歎了口氣,拍了拍裘嶼寧的肩。

這句話倒是中肯,就憑王言意為紅櫻說的這幾句話,裘嶼寧是真把這個青年當哥哥看的。

“成嘞,哥哥這番話弟弟今後定會牢記於心。”

裘嶼寧點了點頭,兩人等待紅櫻入了廳堂便算開席。

三個人主要是裘、王二人聊閒,朝堂上的醜聞、玊都中的街坊傳言,紅櫻偶爾搭上一句。

廳堂內燈火耀耀、圓桌上菜澤鮮豔,幾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也稱得上是美滿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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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朝後,裘嶼寧和幾位禮部的同僚通行。聊著近期春闈之事,囑咐他們一定要盯好貢生試卷分送,幾人正向宮外走著。

“還有,閱卷官批卷時,一定要有咱們的人守著,以防他們趁獨自一人時做手腳。”

裘嶼寧小聲衝身邊幾位郎中說道。

幾人點點頭,紛紛記下;走在他們身後的田斫聽了,也欣然點點頭,他的致仕(注1)幸福生涯指日可待。

“嶼寧!”

幾人紛紛轉身看去,一身著緋衣雲雁的俊朗青年,臉上帶著幾分豪爽灑脫的笑意,正朝裘嶼寧幾人闊步而來。

幾位侍郎一頓,紛紛躬身俯首:“王中丞。”

王言意朝幾人點頭回禮,又轉身對田斫一拱手,

“田尚書近來身體可好啊?”

田斫笑著擺了擺手,“一切安好、一些安好,中丞彆來無恙啊。”

“托您的福,晚輩也一切都好。”王言意朗聲笑道。

裘嶼寧知道田斫是來尋自己的,和同僚們說了聲讓他們先行離去,而後跟著王言意走了一段。

臨走前,田斫還頻頻看自己,那眼神中仿佛透露出,我家小子怎麼這麼大能耐,竟能和中書令閣老的諫官兒子玩這麼好得驕傲和認可。

裘嶼寧撇了撇嘴,身旁王言意往他肩上一搭,給他喚回了神。

“寧哥兒,大事兒!”王言意在他耳邊悄咪咪小聲道。

裘嶼寧微微轉頭兩人對視一眼,看了看四周無人。

“昨晚我從你府中歸家,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

“我看到霓羽閣封樓啦!”

“……你離開我府已接近亥時,然後你去了花樓?”裘嶼寧看他的目光中多多少少有些感慨和驚疑。

“哥哥精氣神真好。”

“嘖,說正事兒,”

王言意拍了裘嶼寧一下,讓他不要胡扯八扯。

“我派人去打聽,你猜是怎麼回事兒?”

裘嶼寧微笑著聽他說,眉毛輕挑。

“你今日可有看到兵部尚書宜大人?”

“……這麼一說,今日好像沒有聽到他上奏。”

按理說兵部偌大機構,每天大小事務不斷,作為兵部最高執行者,兵部尚書宜皋雄每天都是要彙報公務的。

可是今日,卻是兵部侍郎出麵彙報,聖上對此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裘嶼寧抿了抿嘴,低眸思索了一下,抬眼小聲同王言意問道:“宜家出事了?”

“我寧哥兒就是聰明,一點就通。”

王言意看裘嶼寧這一臉探索模樣,明眸看向自己薄唇還掛著淡淡笑意,心裡喜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