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機智渙冰釋 “再怎麼都是男人,你……(2 / 2)

“嗯。”

“你一會兒不要再攔我,你要是再攔我……我明天的頭發就不要你梳了。”

其實裘嶼寧想說“你要是在再攔我,我就連你一起收拾”。

可是他見了紅櫻就窩囊,沒說出口。

紅櫻輕笑一聲,還以為裘嶼寧要怎樣罰他,沒想到卻是孩童賭氣般的威脅。

但無論如何,紅櫻都會順著他。於是他又應下一聲“好”。

裘嶼寧氣慢慢消下去,回想起了擷芳最初說的那幾句話還算有用。他眼睫忽閃了一下,環在紅櫻脖子上的手緩緩收緊,

“那個,擷芳一開始說的,是真的嗎。”

“……嗯。”

紅櫻終於將裘嶼寧散亂的頭發梳順,他微微側頭垂眸,一手將裘嶼寧的紅發在手中收攏,另一手握玉簪在他發間穿梭纏繞,不過一瞬的功夫,便在裘嶼寧後腦處挽了個低矮發髻。

“是我太過多疑敏感,不是你的錯。你太好了,所以我才害怕。”

裘嶼寧感受到紅櫻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示意頭發被盤好。

他緩緩從紅櫻肩膀上移開腦袋,和紅櫻靜靜對視。

裘嶼寧從紅櫻的紅眸之中看到了無限的渴望和依賴,他伸出手輕輕觸碰紅櫻的眼皮。

紅櫻輕輕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裘嶼寧手指輕柔的撫摸“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嶼寧。我一直相信你,我隻是從那個少年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罷了。”

紅櫻嘴角微揚,可再次睜眼時,眼底黯淡無光。

裘嶼寧看在眼裡,心疼地顫抖不止,他搖了搖頭輕聲道:“誰都不會是你,紅櫻。天底下會有千萬朵櫻花,可是裘嶼寧的眼裡沒有第二個紅櫻。”

紅櫻嘴唇微微顫了一下,他喉結滾動,深紅的眸子凝視眼前笑意舒朗的青年。

兩人親吻相擁,未儘的話語在滿是悸動的吻裡訴說,炙熱纏綿、情思翻騰。

……

“但是擷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還是要收拾他的。”

裘嶼寧輕喘著,仍是不甘心。

“放心,我不攔。”紅櫻輕笑,幫人輕柔理了理衣襟。

於是,春日的和風在暖陽裡揚起嫩綠柳枝,鐘樓傳來沉沉鐘聲象征世間安穩,惟有定國公府傳來兩三聲淒慘嚎叫,飄搖融入湛藍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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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朝曆代,權力的最高點莫非皇權。

而作為一名皇子,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統治者,駕馭群臣,繼承皇位再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治理國家,並非易事。

血統純正、表現優良、與大臣的接觸都是能讓先前君王評判的關鍵之處。

就比如當今太子趙清顥,除了血統純正以外,其他地方無功無過,算得上是一無是處。

可哪有能如何?

聖上就此一子嫡出,群臣不還是要圍著他轉。

比如今日的泠河決堤一案派下,由太子攜相關官員妥善此事,東宮門口朱紅門前門不停賓,達官智士接來出謀劃策。

四五月交集,正值百花鬥豔之時,裘嶼寧帶著紅櫻去了東宮,以賓客上門出謀獻計的名義,和紅櫻賞了會兒皇家花園。

趙清顥不缺謀事,裘嶼寧也不像上趕著露臉,看了一眼東宮門庭若市般的熱鬨模樣,裘嶼寧放寬心,和紅櫻在花叢中穿梭玩鬨。

東宮的宮人大都派去應付今日的賓客了,也都沒有注意到花園中還有這二位。

兩人剛入了東宮花園不久,紅櫻就被禦衣黃(注1)困住了腳步,留在原地要為裘嶼寧編花冠。

“從前寨子裡的孩子們都編來送給玩伴,我在一旁偷師,還真編成過。”

看著紅櫻孩子一般的高興,裘嶼寧心中有些發酸又有些竊喜。

幼年紅櫻的花冠終究沒有送出去,而如今自己不但將成為收下花冠的第一人,也會是最後一人。

沒有人,可以的得到紅櫻的花冠,除了裘嶼寧。

紅櫻手指翻動,將花枝與花枝纏繞穿梭,象征著早春的嫩綠小花帶著一絲絲俏皮與可愛,在紅櫻的打理下漸漸交織在一起。

無論心中如何暗喜,裘嶼寧對戴綠色花冠終究是沒有太大興致。

但他又不舍得駁了紅櫻的心儀,於是隻能閉了閉眼,決定留下認真“做工”的紅櫻,獨自先去前麵逛逛。

東宮的花園有近一畝,各種花朵爭相開放、姹紫嫣紅好不美麗。

雖說當年在宗門修煉,見過珍奇花草無數,可皇家的富貴又豈是常人能想,真真是網羅天下美景。

裘嶼寧一邊心中讚歎,一邊思考要與紅櫻如何講解介紹這些花種。

裘小公爺在自己姐姐與姐夫家的後花園隨意逛遊,轉到花園一處拐角之時,一抹綠色閃現在自己眼前。

“哎呦!”來人嚇了一跳,嬌聲叫喊。

綠衣女子踉蹌了一下,抬頭看向裘嶼寧,眸光清潤微睜,一張櫻桃口紅豔欲滴吃驚道:

“裘小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