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程大人還是要一意孤行嗎……(2 / 2)

夫君他恩將仇報 陸西悅 4301 字 10個月前

再譬如,他說話行事可以無所顧忌,隻要不是作奸犯科,雞鳴狗盜之事可以率性而為,而程澤因為有官職在身再加侯府世子身份,行事起來多有顧慮,導致礙手礙腳,多數時候不能按照自己想法行事,長久以來壓抑了自己,顯得沉悶無趣。

……

程澤和金風的馬車已經從官道換到了小路。比之官道來說更加的狹窄顛簸。

隻因莊子在山裡,不接官道,就算小路也隻能將行一段,最後到了之後還要行半裡的路。

日頭正好,等主仆二人到了茶園的時候,嚴祿已經帶著那一行人在莊園一旁的小宅裡枕戈待旦的等著程澤的到來。

倘若單從人數上論,嚴祿他們卻是人多勢眾壓了程澤他們一頭。

可如果要細究的話,那雙方周身的氣場也是完全不同的。

程澤嘴角擒著官方卻又疏離的笑,一襲玉色的雲紋錦袍襯得一張麥色的臉都白淨了幾分,腳蹬月牙翹頭的官靴,走動時一雙手負於身後一手握住另一隻得手腕,要背挺得直直的,就這麼步履穩健,器宇軒昂的朝著眾人走去。

一邊是如日中天,年少登科的少年侍郎,一邊是日暮西山,屢試不第最終垂暮之年才略略在榜的八品給事。

就連嚴祿身後的自己人也瞧出了程大人的意氣風發,禦筆探花,政績斐然。怎能是他們這種死讀書的人可以指摘的,麵對程澤走來時,不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那單薄的肩頭。

“程大人,多日不見,彆來無恙啊。”還未等他走進,嚴祿就站起來雙手抱拳的行了一個禮。

一出口就是濃烈的火藥味和諷刺的意味,誰不知道二人因為之前的齟齬已經久不見麵了,此刻的一句多日不見是又將曾經的不自在直接攤到明麵上來,故意惡心程澤。

“承蒙嚴給事的度量,不然你我二人今日也不會來此。”

二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旁人也看的出來。

隨著嚴祿的引指落座後,二人開始了今日的重頭戲。

“不知嚴給事今日選在此處,可是有何用意?”

嚴祿:“嗬,上次下官和大人之間的不歡而散,也是為了此地的圈罷留存問題,今日既然選在此處其中深意也不必下官多言了。”

兩人之間都是心照不宣,沒有過多的周旋直接就開始就事論事。

無外乎就是將上次兩人沒有談妥的問題再次敘說,隻是這次嚴祿的態度比之上次是更加的強硬了。

“程大人!若你堅持己見,那此事隻會繼續滯怠下去,是不是我等可直接去信將京城家眷都接來此,大家一塊陪著你在這裡做無謂的耗費!”嚴祿一雙布滿薄繭的手將將拍在桌沿,發出了骨頭收到敲擊的聲音,也將他的話襯的愈發沉悶

程澤:“那依嚴給事所見,這次又該當如何?”不輕不重又將問題踢回了嚴祿腳下。

嚴祿雙手環臂,微抬下巴,眯著眼睛看著程澤:“這一片山頭就差你我腳下這塊地了,況且事先滄守府的錢主簿也早已來過,隻是沒成事罷。”

他環顧了周圍一眼,又繼續說:“非說是滄守府的人無能,隻能說此地的主人十分狡猾,對付這等人何必再講究什麼先禮後兵,就該先斬後奏!”

擲地有聲的嚴詞沒有驚到程澤,倒是讓他身後的金風不免吃了一驚,抬眼看向對麵的人不免有些想笑。

就算先斬後奏也要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這群百無一用的讀書人,那什麼來先斬後奏?他看著程澤的對答如流,麵對一眾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於是趁著人不注意,悄悄離開房內。

“可程某覺得,此事不行。”攏了攏雙手,他漫不經心的說。

“為何!”

他低頭整理了手上的東西,嘴角上揚抬頭對著嚴祿說:“莊子的主人沒找到,就這麼給人拆了,回頭人家要是上京敲登聞鼓狀告嚴大人私占田產……又該如何?”

“啪!”不同於剛剛敲擊桌沿的聲音那麼沉悶,這次是掌心直接拍在桌子上,桌上茶杯裡的水都被震出了杯口,灑了一桌,足見拍桌的人用力之大。

大家都被這突然而來的動靜驚到了,紛紛往它的製造者--嚴祿望去。

隻見他麵色發黑,整個人氣的有些發抖。抬起剛剛拍在桌上的手指著程澤說:“程大人,咱們是裡子麵子都給夠了,你的這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是找陛下說去把,倘若你還是如此的一意孤行,那下官也就不再給你留情麵了。”

“那嚴給事想作何?”

嚴祿站起來也學著程澤剛剛的樣子,負手在後,嘴角帶笑。隻是說出的話卻是有些刻薄:“程大人是知道的,我們來此也是身負皇命的,哪怕我們位卑言輕可總有人能說得上話不是。”

聽這意思就是說,他們怕就幾個人壓製不住程澤,所以找了他們認為能夠和他們一同壓住程澤的人來一起行事。

程澤微微皺眉,同他們一起,又能在自己麵前說得上話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就見嚴祿大手一會,跨步向院子裡走去,對著外麵喊道。

“顧小公子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小公子知書明理,通情達理,絕不是程大人此等屍位素餐,陽奉陰違之輩,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一邊說一邊說還看著程澤。

“我們來此已經夠久了,陛下也等的夠久了,不能再耽誤下去。各位聽我一句,想要趕緊回京複命和見見妻兒老母,幼子親朋的同僚拿上趁手的東西,把這屋子和這宅子給我拆了,明日就跟著我回京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