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雙簧(1 / 2)

夫君他恩將仇報 陸西悅 3853 字 10個月前

還未等到第二日,當日的夜裡範旭便到了,隻是來的匆匆,稽縣的官員也是被這咋來的人群狠狠唬了一跳。

程澤和顧明知也是在第二日的辰初之前就到了衙署,彼時劉俞和錢主簿等一眾滄守府的相及官員已經陪在這位從上京而來的大人物兩側。

屋內坐於正堂主坐那位就是範旭範公公了

範旭自小就進宮為內侍,熬了這麼些年下來又跟在皇帝身邊,說是為奴,實則說是養尊處優也不為過。

所以雖然已年逾半百,卻不見一根白發。整張臉也是生的麵白無須,隻是那一雙眼眸經過了這麼些年宮廷的洗禮,變得深沉而又難測,看久了讓人心底有些發慌。

是以除了剛開始的阿諛奉承之言外,眾人都不敢過多與他交談,生怕被這雙眼睛看透了心中所想,徒留給人把柄。

這場麵範旭也是見得多了,上京一路走來本就勞累,而今更是懶於應付眾人,隻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自顧喝著茶,任他們怎麼說就是不太搭理,姿態不可謂不高。

可當他二人剛一踏進屋時,原本眾星拱月慣常拿著鼻孔對著人說話的範旭卻一改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忙從座上起來行至門前去迎接二人。

由於他身份特殊,以往見到二人也隻是在宮廷居多,在外見麵倒是寥寥可數,是以一時半會倒是不知該向二人行個什麼禮。

走置麵前後還尚顯有些懵,將行未行的樣子落在旁人眼中想笑又不敢笑。

就在氣氛愈見尷尬的時候,忽見一月白的衣角朝著範旭而去:“範公公,一彆數月您還是如此風采依舊啊,如今大老遠而來,路上受了顛簸不曾?”

到底是顧明知這個鬼機靈,眼見範公公臉上快掛不住了,臉色也快黑了,一個湊身蹭到了程澤前麵和範旭寒暄了起來,氣氛一下子也就活絡了。

這範公公要說也是宮內的老人了,哪能看不出顧明知的意思?當下也就順著這梯子往下走,雙手合拳向他微微躬身道:“小公子客氣,奴才乃是奉命而來,差事辦好了就成,旁的就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這番話說令在場有心思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次京城的意思是再明確不過了。

範旭說完和顧明知錯了一個身位,到了程澤眼前。

“程侍郎,陛下口諭,這次讓大人務必將此事給了了,京城那邊還尚有要事等著大人回京呢。”

程澤也不欲和他多寒暄,見他這麼直白,也就直接應承而下,毫不拖遝。

“此間事諸多複雜,牽扯甚廣……”話未說完,停頓了一下,抬眼望了望範旭接著道:“還望公公屏退左右,子允另有要事呈達。”

言畢,範旭便直起身望身後挑了挑下巴,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過多會,範旭帶來的侍衛就將屋裡的人屏退了個乾淨。

範旭和程澤說到底也是老相識了,宮廷內當差,尤其是在聖人跟前,審時度勢,揣摩上意以及猜測人心,樣樣都不是簡單的本領。

恰巧,他程澤和範旭剛好都具備這兩項本領,還運用的爐火純青。

滄守府圈地一事,到了今日任然有許多疑點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而能解釋的人卻躲在清澈的水下,不易現身。

程澤手中到底還缺了有力的證據,所以隻能和範旭唱了一出空城計,想將水裡的東西給騙出來。

方才程澤一進屋就往範旭身側望去,眼中意味明顯,接著範旭又借著顧明知的話給在場所有人遞了一個信息,程澤也如願看到眾人的反應。

現在,草叢裡的蛇已經被驚到了,而他們也隻需在屋內靜候,等待著那受驚之人的主動伸頭,在抓住他的七寸,這件事也就了結了七八分了。

屋內現在隻剩了程澤和範旭兩人,連顧明知都被請了出去。

二人相互伸手請禮而坐,範旭壓製不住心中的激動,急急問著程澤:“既然大人早有對策,何以等到今日?”

程澤臉色不變,拿起一旁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公公這話就是何不食肉糜了,程某隻是一介凡人,這網也是要等公公來了才能往下撒的。”

整件事的始末,可以說必須要整個滄守府的官員上下齊心才能將事情辦妥。

雲家的那塊地早就被這群人給盯上了,隻是苦於沒有由頭能正大光明的將它收入懷中。

正巧此時從上京來了旨意,說欽天監算出這稽縣山郊的風水和聖上八字貼合,在此修行宮於陛下有益,是以要將整個山郊都劃入行宮修建版圖。

而圖紙自然也是欽天監和工部一起商議,隻是工部向來隻負責修築事宜,不摻和他們圈地的事務。

所以這滄守府上下也就放心得進行著他們自認為周密的計劃。

他們在拿到圖紙後故意曲解了欽天監的意思,將本來的橫向中軸看做了縱向中軸。

於是本來不在圈地版圖之內的雲記也就被納入了版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