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雙簧(2 / 2)

夫君他恩將仇報 陸西悅 3853 字 10個月前

“他們既然如此計劃了,那取一個茶莊無異於探囊取物,何必還如此麻煩?”

範旭聽到這裡還是沒忍住發了問。

程澤輕笑一聲後看著他道:“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雲家的茶莊,山郊其他的地方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爛泥一堆。”

是啊,故意曲解了圖紙,不就將整個版圖都打亂,劉俞承受不起這個罪責,他隻想要雲家的茶莊。

“所以,他假意將附近的村民驅散,然後再逼雲家一把,隻要雲家一反抗他就有了幌子,就可以……”

是以錢主簿提前就和裡長張伯有了私下的接觸,給雲芬芬出了“石碑”這個主意,就是想借機給雲芬芬安上一個無風作浪,欺世盜名的罪名。

可誰知,到底是他們行事太過拖遝。沒等來收莊子,倒是把程澤給等來了。

就在他們假意召集滄守府所有書手在查閱典籍文獻準備向雲芬芬發難的時候,程澤來了稽縣,接手了這件事。

“可後來嚴祿和王穹的事又是怎麼一回事?”聽不大明白的範公公皺著眉頭又問程澤。

估計連幕後的人到最後也沒想到,他埋下王穹這枚棋的本意是為了更好的促成這件事,沒想到最終敗在了嚴祿的嫉妒之上。

王穹和劉俞一直在暗中的聯絡,其目的也是野心昭昭。

害怕嚴祿他們一行人從京城而來,為了在聖上麵前掙個臉麵而事事躬為,將已經差不離的事情給捅漏。

於是就埋下了王穹這顆不起眼的棋子,暗中觀察監視嚴祿的一言一行,後來在親眼見到程澤嚴祿二人為了圈地一事相爭的麵紅耳赤的時候,獻計嚴祿將顧明知爭取過來。

本想奪了程澤的權後此事就塵埃落定了,結果最終由於嚴祿的嫉妒把所有人做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了。

軟禁王穹讓劉俞失去了耳目,在稽縣的所有事情上儼然成了一個瞎子,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

而後嚴祿將顧明知帶到茶莊的有心之舉也間接造成了程澤受傷的緣由,是以此事到後來已經超過了劉俞的掌控,不得不上報京城,請求定奪。

“若非如此,範公公怕還不會來這稽縣了,害的公公受累,程澤實屬不該。”他一邊說一邊將範旭空了的茶杯給他倒滿。

範旭眯著那雙精明的小眼,雙手扣著桌麵眼睛有意無意的望著程澤。

那眼神裡有褒獎,有讚揚,還帶著一些程澤無法意會的意思。

過了半晌,似乎是覺得時辰也差不多了。

“想必外麵的魚兒也等不及了,叫他們進來吧。”

方才兩名立於門口的侍衛,將剛剛出去的人複又帶了進來。

和剛剛出去的時候不同,劉俞的臉色明顯更僵了,嘴角的笑都有些提不起來。

範旭坐於上首,望著下麵以劉俞為首的幾人默不作聲。

打草驚蛇的目的已然達到,隻是這蛇還沒主動探頭,還差一把火候。

靜默了一炷香之久,堂裡立著的幾人也愈發的不自在了。

屋內落針可聞,可久久不見上首的人發話,下麵也不能交頭接耳,空氣寂靜的可怕,隻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

各自的心裡也在暗自揣測,承受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快達到極限。

此時,範旭一個不穩,手裡的茶杯就這麼掉了下去。

先是聽見一聲輕微的滾動,接著是“砰”的一聲,一團水漬和碎瓷片就這樣混合在一起於地上開出了一朵花,花瓣四散開來,往周圍蔓延流動。

而戲劇性的一幕也與此同時發生了,茶杯在發出第一聲聲音時就見那錢主簿啪嗒往地上一跪,借著雙手撐地,頭埋著大呼:“公公明鑒,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啊!”

此時的錢主簿猶如驚弓之鳥,剛才站在屋裡的半晌已經耗儘他所有心力,當聽到一絲動靜時還以為有人要將自己拿下。

一急之下雙腿一軟就往前倒去,抖著身子發著顫將話說出後已經是冷汗涔涔,兩股戰戰。

而他身側之人看到他如此行跡,不免心下唏噓。審訊逼供的他們自是見的多了,也明白錢主簿在怕什麼。

隻是剛剛沒有人出聲,他們各自也就忍著,不說也就無懼,可現在既然有人將怕字表現了出來,那他們又何妨又壓抑。

正在此時就聽到那範公公又言:“哦,我這還沒還是問呢,你就道冤,可是知道我要聽什麼,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