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將吹乾墨跡的紙張遞給雲芬芬,看她接過後還是一臉的沉思模樣。
接過手的東西連看都不看,就直接往屋外走。
程澤有些被忽視的感覺,於是,在她的手接過東西準備離開之時,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而自己也順勢起身。
當雲芬芬雙手捧著紙,正準備抬眼看他的時候,他的頭突然壓了下來……
以為他是要對自己做什麼,雲芬芬驚的手一抖,手裡的東西就這麼掉了。
她的雙手一隻捂著嘴,一隻撐著程澤不讓他靠近。
但是男女力量懸殊太大,程澤還是靠了過來。
隻是在離她手背一寸的時候停下。
雲芬芬隻覺得自己的額頭被貼上一個冰涼的東西,是程澤的額頭貼了上來。
手背上是他溫熱的呼吸,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隻覺得心跳的厲害,臉也越來越熱。
“你以後都在立雪堂學規矩,我來教你。”
他說的本來就慢,呼吸和說話產生的熱氣一股腦吞吐在她的手背上,酥酥麻麻的。
後腰上又被他的大掌擒著,動不得半分,他的手掌又大又熱,在這悶熱的天中又貼的她的後腰,要說不去在意是很難的,至少於雲芬芬而言不管是腰上的觸覺還是手背上的知覺,都是那麼的直觀,不容她忽視的。
捂住嘴的手倒是能掩蓋住她的慌亂,卻遮不住眼睛裡的緊張,呼吸也越來越亂了,臉也越來越紅了。
程澤像是看出了她有些不對勁,以為她在憋氣,臉色和耳根都發紅。
程澤不緊不慢地將她的手拿下來,五指並扣住放在身側,二人就這樣麵對麵的立在原地,對視著。
雲芬芬的另一隻手因為他的突然相貼而被折在胸口,此刻已經是動彈不得,她微微往外使勁掙了掙,發現他桎梏的太緊,沒用。
而兩人此時的姿勢,若是門外隨意進來一個人看到後,都會有不小的反應。
程澤的院子裡有一個丫鬟已經夠惹眼了,若是再被人傳出些什麼……
雲芬芬一咬牙,手裡的力氣也比剛剛變大了。
這次程澤沒等雲芬芬用力,就直接出口阻止了她:“彆動。”
“我身後桌上有很多東西,一碰就倒,到時候外麵的人隻要聽到聲音就會進來。”
說完後,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從剛剛的緊繃變得鬆弛了下來。
程澤對雲芬芬的了解有時候甚至比她自己還多。就像此刻,他知道雲芬芬想掙脫出去的原因是害怕被人察覺到兩人的關係。
如果這個時候程澤告訴她,你想出去可能會引起更多的人知道,那雲芬芬可就會乖乖聽之任之了。
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他的嘴角微抿。
而由於緊張和剛剛的情緒波動,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胸口的起伏有意無意地蹭著程澤。
兩人一時還沒所察覺,隻是男子的敏感之處似乎比女子更容易入戲,而女子隻會囿於當前的窘境想要儘快逃離。
當程澤發現的時候,雲芬芬的臉已經紅的不能看了,這時她的額頭往旁邊一撇,程澤的頭沒有支撐,就這麼落在了她的耳側。
可能程澤也受不了這個曖昧的氣氛,他克製的動了動喉頭,似乎是從牙縫裡麵擠出一句話:“下次還敢再亂動的話,不會就這樣放過你了,
你好好留在立雪堂,臨我給你的字,繼續找鐘叔看賬簿,你的規矩先從這裡麵學。”
她一聽又要辯解:“可是大人……”
剛一有所動作,程澤就以更大的力量將她控製住不讓她動。
這次他好像也有些難受,額頭已經冒出了薄汗。
抬起頭離她稍微有些距離後恨恨地說:“還敢動?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嗎?雲芬芬確實不懂,娘親去的太早,父親還未等到她長到說親的年紀也是早早就去了。
身邊跟著的不是丫鬟就是小廝,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能懂這?
程澤一看她的樣子,就明白自己又是說了廢話。
嘴裡吐出好大的一口濁氣,才慢慢放開她:“罷了,以後再說。”
他及時轉身,用寬大的衣袍掩飾自己當下的窘態。
於是,雲芬芬這一通的彙報就這麼沒由頭的開始,又亂糟糟的結束。
隻是,第二日以後自己確實沒有再被那嬤嬤拉到一邊給耳提麵命了。
……
而程澤和顧明知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也在悄悄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