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雙手攤著程澤給她的紙,看著上麵的字跡就感覺像是在看程澤這個人,看似清風疏朗,實則剛勁有力。
一邊想,一邊偷偷用餘光往對麵看。
不可否認的是,手上的東西確實寫得很清楚,條陳列舉,甚至連最後的用人都寫的明明白白。
看來程澤是將這件事放於心上了,平寧一邊看著,覺得臉有些微熱。
以至於,對麵的程澤說了什麼話,他都沒聽清,神遊之際,自己答應了都不知道。
對麵的程澤和顧明知也是久久得不到回答,於是忍不下去的顧明知先發的問了一句:“郡主要是覺得沒問題,咱可就按照上麵的來做了?”
本來是為了催促對方,若是又疑問他們也好及時早做打算,沒想到話剛落,裡間就突然傳出一聲嬌媚的應答聲。
當平寧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程澤和顧明知已經起身準備告辭了。
這才迷惑的抬頭,不知所謂的望向一旁,碧桃及時傾身過去對她耳語了一番。
話已出口,再要強留人可就說不過去了。
隻是想到自己為了今日和程澤獨處,還安排了好一通的事情。
本來準備借著感謝程澤的名義共進午飯,接著再用修葺為借口和程澤逛一逛這郡主府。
隻是沒想到被聖上突然塞了個顧明知進來,這三個人一起,總是說不出的彆扭。
現下看來,所以美好的計劃可都化作了泡影。
看著程澤和那顧明知離去的背影,她手中的帕子都快捏碎了,可又要在丫鬟靦腆保持自己的體麵,打落牙齒都要和血吞,難受膈應的緊。
好在,沒過一會門房小廝來傳話說,程澤有話留給自己。
剛剛還一臉陰鬱的臉瞬間就轉晴,不自在的撫了撫鬢角,又端正的坐好,才讓那小廝說。
本以為,是那程澤臉皮薄,不好意思在顧明知這個友人麵前表現出對自己的彆樣的心思,才會在離開時,讓小廝帶話。
可見,他對自己並非沒有感覺,隻是又礙於身份和體麵才不便當麵告知。
隻是聽著從小廝嘴裡說出的話,她卻是越聽越不對勁。
程大人說:“感謝郡主抬愛,程澤乃世間凡人一個,心裡亦有彆人,自覺配不上郡主,望郡主不要為了下官而自降身份。”
說完小廝就趕緊告退,沒敢看平寧那張五彩斑斕的臉。
等到快出飛雲居的門時,就聽到剛剛的房內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間或還聽到碧桃的兩聲規勸之聲。
……
回去的馬車上。
“喂!你還真敢說啊,你不怕那平寧對你因愛生恨啊?”馬車上顧明知掀開一半的簾子看著越來越遠的郡主府,有意無意得說。
程澤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予理睬他。下,看向程澤的方向:“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黑心的想法?”
剛剛在府裡他看的清清楚楚,平寧對他的態度和剛一進屋的平寧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眼神,無一不在說明她對的程澤心思。
顧明知這種喜歡聽愛情風流軼事的話本的人,一瞧便知。
隻是平寧的心思比他預料的還要明目張膽。
而程澤也很不怕死的敢於直接掐滅平寧投過來那火熱的目光。
不願在繼續和平寧之間不清不楚,而是直接和他攤牌講明。
以他對他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程子允是不會做的。
他剛個既然傳那樣的話給平寧,一定是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了的。
“還是說,你是因為雲丫頭?”程澤不回答,他隻有繼續猜。
隻是剛剛還一臉淡漠的程澤,一聽顧明知提起這茬好似想到什麼,直接一個眼神似刀子般的飛過來。
嚇得顧明知嘴巴直接愣住。
他轉過頭來躲避了他的視線,不去看他。
心裡也在努力回想。
對於雲芬芬會知道平寧和程澤之間的事,他承認,與他有關係。
隻是不明白的是,那天自己說了那麼多雲芬芬並沒有懷疑程澤,而是無條件的相信程澤啊?
可今日,程澤的做法實在令他匪夷所思,難不成是是最後自己多嘴的那句反而被雲芬芬誤解了?
還是說,那天的夜宴上,自己醉酒之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無論如何,現在的程澤惹不得,今日連平寧都敢得罪,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好好的回侯府。
隻是車內的氣氛實在緊張,遍尋不到話頭的顧明知隻好哪壺不開提哪壺:“今日怎麼不見金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