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竹苑,當兄妹二人相認之後,雲芬芬確實是答應了和自己回西羌並恢複身份。
隻是當答應了過後,雲芬芬不期然的又說了一句:“大哥,等我回去見了大伯,待大伯說完身子見好了,我還可以再回臨鄴嗎。”
彼時的袁儲隻是有些不理解,不理解為何雲芬芬明明知道自己有個尚算顯赫的出身了,還願意回到程澤的身邊。
直到他後來在與雲芬芬交談甚密以後才明白為何當初雲芬芬會說那句話。
他走進屋,雲芬芬已經將包袱行裝收拾的差不多了,兄妹二人這次離開,就會直接回西羌。
袁儲早在和她相認那日就傳信回了西羌,現在他的父皇,西羌的皇帝正等著他們的歸來。
袁儲坐在雲芬芬的旁邊,他才從外麵回來,一身都被汗濕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聚攏又順著連接滾落。
雲芬芬將茶杯遞給他,他喝了一杯後猶覺不夠,直接端過茶壺仰頭就往嘴裡灌。
喝完,一抹嘴角又環顧四周的箱籠問道:“東西可都收拾妥當了?明兒咱就要走了。”
和臨鄴的互市結束以後,袁儲在和臨鄴的皇帝經過幾次短暫的見麵之後也即將要帶著從西羌一道而來的商隊回去了。
“都收拾好了,不僅是大哥和我的東西,回西羌後需要用上的東西我也都收拾好了。”
本來袁儲遠道而來互市,回去時都會帶一些禮物分給一些族中的親屬,禮物的輕重也是依據親疏和地位來決定。
袁儲本意是想,雲芬芬既然都要回去恢複身份了,那麼正好借此機會在西羌的親族中往來走動也是可取的。
所以他也就簡單得向雲芬芬交代了大概,試著讓她自己從中理會一些東西。
從拜訪的人物,官職,與皇族的關係來判彆應該配什麼樣的禮物,以此來鍛煉雲芬芬一番。
可他著實是低穀了程澤對雲芬芬的看重程度,不僅僅隻是簡單的中饋,連這些需要在日積月累中才會逐漸摸索到的人情世故的往來他竟也讓雲芬芬有所接觸。
初時,他隻是簡單得給雲芬芬例舉了如今西羌的各個世家的形勢關係,讓她試著根據自己所言去準備禮物,準備好後讓自己過目。
以為對這些方麵程澤並沒有過多的讓她涉及,自己還需要慢慢地教她。
可也就不過兩日,她就將禮單拿了出來,不僅有禮物的明類,後麵還根據袁儲簡單的對對方的描述來說明為什麼會挑選這個東西。
最後,當袁儲拿到這份東西的時候,才明白雲芬芬在程澤眼中的重要性。
是以,本來還有些不放心雲芬芬的他,當即就將手中的一些瑣碎事情交給她了,。
也是正好互市的事情也到了最後最繁瑣的階段,袁儲前後顧及不暇,有了雲芬芬他倒是可以無所顧忌地去做了。
眼下,袁儲看著屋內已經收拾的井井有條的東西,朝著雲芬芬點點頭,又想到二人這次離開下次要再要回來也是挺久之後,而自從她離開程澤後兩人也再也沒見麵了。
他捏著雲芬芬的袖子把她往身旁的繡凳上麵扯:“最近的一次信兒裡我已經告訴父皇了,說你陪他到身體好些還是會回臨鄴,父皇也應了,隻是你這一走,就算沒有三年五載,可一年半載怕是……”
他邊說邊看雲芬芬的臉色,也在擔心她聽到後會擔心離開的太久而心有顧慮。
“明兒就要走了,你想不想最後再見他一麵?”
畢竟是日日都相處在一起的人,雖說過後雲芬芬還是會回來,但程澤並不知道這件事。
在聯想到程澤之前對雲芬芬的種種行為,袁儲並不懷疑他的真心,隻是會擔心雲芬芬直接一走了之後程澤的心緒。
因為他還未告訴雲芬芬,自她從竹苑離開後,程澤可是明裡暗裡都在想法兒的偷偷看一看雲芬芬。
他不是不知道,但卻要問問雲芬芬。
好在這丫頭看樣子也是相見他一麵的,沒有過多的推脫,隻是在他這個兄長麵前答應這件事,還是有些害羞,臉蛋紅紅的點了點頭。
隻是,明兒他們就要啟程了,要想見麵就隻能在今日了,不過程澤倒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留守在驛站禮部的人得到消息後立馬就告訴了他。
西羌商隊即將離開,臨行前要和未來的禮部尚書再次把酒言歡也是情理之中。
就這樣,在袁儲的安排下,雲芬芬和程澤就在驛站裡非常正經的見了一麵。
本來就是為著兩人單獨安排的見麵,袁儲自然不會出現來破壞氣氛。
所以,月亮高懸,蟬蟲嘶鳴的夜晚裡,就隻有程澤和雲芬芬兩個人了。
場麵話倒是不必多言,畢竟兩人之間不需要。
但當雲芬芬撞上程澤那雙深邃的眼眸時,也是無可避免的被詫異到。
勿怪程大人,隻怪雲芬芬和袁儲之間的說辭他是半分都不知道。
氣她就這麼跟著人家走了,全然不顧自己,也不顧兩人之間漸生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