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頭疼地望著垂下的帳幔,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王爺”
正在這時,寢殿外值守侍衛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了進來。
“陛下,王爺來了。”福公公連忙壓低聲音喊龍床上的人。
“朕都說了,再過一刻鐘朕就起!”蘇子賢被催地都帶上了幾分火氣。
“等等,施籬?”反應過來福公公口中“王爺”那倆字,頓時蘇子賢睜大了眼睛,從床上驚坐起來,“你快過去,施籬要是問起朕,你就說朕病了。”
“陛下呢?”這是殿外傳來攝政王的詢問,見狀,福公公連忙繞過屏風來到攝政王跟前。
“老奴見過王爺。”
“起來吧。”施籬揮手示意福公公起身。
“陛下現在在何處?”
見攝政王問自己,福公公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回王爺,陛下……今天早上身體有……有些不舒服,現在還沒起來。”
屏風後麵的蘇子賢聽到這裡,連忙擺出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為了逼真,蘇子賢還咳了幾聲。
“咳——咳咳——”
聽到龍床方向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施籬看了公公一眼,徑直朝床榻走去。
掀開層層帳幔,施籬伸手撫上小皇帝的額頭,許是小皇帝臉色有些虛弱(裝出來的),施籬覺得掌下的溫度確實有些高了。
“陛下病了怎麼不喚禦醫過來?”
聽到施籬這麼說,蘇子賢知道自己這是裝病成功了,他抬手抹去臉上因為緊張而滲出的汗水,“其實,朕現在感覺好多了,就不用麻煩禦醫了。”
“陛下龍體事關社稷,不可輕殆。”說著,施籬就叫人去請禦醫了。
一盞茶功夫,禦醫帶著藥箱匆匆趕了過來。
“陛下,容微臣為您把脈。”禦醫跪在龍榻前,等待蘇子賢的準許。
雖然蘇子賢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但奈何施籬在一旁盯著,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禦醫仔細地把了把蘇子賢的脈,然後轉頭看向施籬,“王爺,陛下……昨日淋了些雨,想必……想必……”
施籬見禦醫閃爍其詞的樣子,哪裡會不明白蘇子賢在裝病,他擺了擺手,示意禦醫退下。
禦醫一離開,蘇子賢更加忐忑了,“施……額,施籬王爺,您不改奏折嗎?”
“改。”
施籬看了看躺在明黃錦被裡不願起身的蘇子賢,轉身丟下一個字就朝堆滿早朝奏折的桌案走去。
見施籬這活閻王終於從自己床前走開,蘇子賢小心地吸了口氣,“呼——”
剛剛施籬一直站在跟前,要多壓抑有多壓抑,整得他屏息凝神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角落裡淡雅的檀香自鎏金香爐中一點點逸出,清晨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一寸一寸往寢宮裡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