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無礙。”
“可是王爺,您似乎有些難受,要不我去把府裡的介太醫請過來看看?”鄧良語氣滿是擔心。
“本王說了不用。”施籬聲音有些冷硬。
鄧良在王府這麼多年,自然清楚這是施籬發怒的前兆,為了不惹怒施籬,鄧良閉嘴不敢再言。
浴桶裡的水冒著熱氣,兩位侍女將施籬玄色的衣服放在一旁,然後走到施籬身邊準備替施籬換下身上的粗布麻衣。誰知她們剛剛伸手就被施籬拒絕了。
“沐浴之事本王自己來,你們都出去罷。”
兩個侍女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她們不敢違逆施籬的命令。向施籬行了禮後,侍女和鄧良等人一齊退下。
沐浴完後,施籬換上了自己以往常穿的玄色衣袍。
與京城一個多月沒聯係,信件奏折都積得這麼多了。施籬走到桌案邊,摸著小山般的竹簡和信封,眉間掠過幾絲倦意。
“來人。”
施籬話音剛落,兩道人影從屋內現了身影,在施籬麵前跪下,“屬下見過王爺。”
“起來罷。”施籬從桌上取出一本奏折,交給左手邊的暗衛,“將這上麵的字句讀一遍。”
“是。”那暗衛接過施籬手中的奏折,翻開讀道:
“臣鎮涼巡撫,去歲以來,鎮涼縣一年無雨,糧食顆粒無收,民爭采山間蓬蒿而食,蓬蒿既儘,則剝樹皮以為食。最為可憫者,炊人骨以為薪……
總鎮涼言之,饑饉十分之急,臣代轄下黎庶言之此狀,乞朝廷遣糧救我鎮涼萬千百姓。”
暗衛讀完,施籬沉默了片刻,最終他緩緩開口,“商七,你拿著本王的印章,去戶部調三萬石糧食運往鎮涼,另外你此行記得將鎮涼以及沿途的情況及時傳給本王。”
“屬下領命。”名叫商七的暗衛立即回道。
處理了鎮涼巡撫的奏折後,施籬繼續讓人讀其他的奏折和信件。
……
兩個時辰後,施籬讓讀奏折的暗衛退下。
回王府時鄧良說天色已晚,現在過了這麼久,該到半夜了罷。施籬摁了摁酸痛的脖頸,然後摸索著端起桌邊的茶盞。那茶水是鄧良讓人沏的,過了兩個多時辰早就涼透了。
苦澀茶水進入喉頭,施籬儘數咽了下去,接著他推開椅子,走到床榻邊脫下外袍。
就在施籬準備躺到榻上時,輕微的疼痛像遊絲般在頭部蔓延,緊接著疼痛驟然加深,就好像有一把鈍刀在他的腦子中攪動。
施籬抓著床沿,手上和額頭上隱隱有青筋顯露,他剛想喊鄧良去把醫師帶來,滔天的痛覺就再次襲來,將施籬的意識迅速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