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您終於醒了!”
施籬剛醒過來,就聽到了鄧良的聲音。
頭疾帶來的疼痛如附骨之疽,施籬稍微緩了緩,才開口問,“鄧良,本王……”剛說了幾個字,冷汗再次從額頭上涔出。
侍候在旁的鄧良見狀,連忙拉過跟前的太醫,“快快!王爺的頭疾又犯了,你快給看看!”
太醫顫巍巍來到施籬的榻前,伸出手探上施籬腕上的脈搏,“王爺,小臣需要給您施針,這過程有些難熬,您且忍一忍。”
施籬此刻被頭疾折磨地神誌不清,根本聽不見太醫的話。
沒得到攝政王本人的同意,太醫哪敢貿然施針。鄧良見太醫遲遲不肯動手,當即走上前將太醫放針的盒子打開,焦急地催促道,“介太醫,您快些施針吧,再耽擱下去對王爺的病情極為不利!”
“好,好,我這就施針……”太醫對上管家鄧良的眼神,心中一顫,當即從木盒中取出一根銀針,太醫先是給銀針消毒,然後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持針,接著太醫撥開施籬頸部的亂發,仔細地尋找確切的施針穴位。
找到穴位後,太醫抬起手腕,迅速將銀針送進施籬有些蒼白的皮膚內。
隨著銀針的刺入,施籬明顯感覺到盤旋在頭部的疼痛慢慢褪去。
過了許久,太醫看攝政王臉上的氣色恢複了不少,這才慢慢把銀針拔出來。
“王爺,您現在感覺好點兒沒?”趁太醫收拾藥箱,鄧良趕緊上前關切地詢問施籬。
“好了一些。”施籬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與剛才相比確實要好上不少。
這時太醫收拾好了藥箱,彎著腰請示,“王爺,小臣告退了。您記得好好休息,還有……”太 醫和鄧良對視了一眼,繼續說:“王爺您的頭疾光靠施針不行,過去那藥還要繼續服用。”
“本王知道了。”
聽到施籬應下醫囑,太醫這才提起藥箱離開。
施籬昨夜被頭疾折磨了半宿,現在又累又困,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確定施籬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後,鄧良去了趟藥廬。
這藥廬擺滿了各種藥材,是熬藥的地方。後來隨著攝政王頭疾越發嚴重,為了方便給王爺治病,介太醫就暫時住在了藥廬。
除了介太醫以外,鄧良也是藥廬的一位常客。因為擔心有人在王爺喝的藥裡做手腳,所以鄧良經常去藥廬親自看顧王爺喝的藥,這已經成了王府公認的事。
藥廬內
濃重的藥味熏得人腦仁疼,白發蒼蒼的太醫望著熬著草藥的小鍋,對身旁的人說:“鄧管家,這藥要不要加重劑量?”
“不用。”鄧良搖頭,“你按往日的分量就好,反正施籬已經毒入肺腑,要不了多久就得去見閻王了。”
“鄧管家說的是。”介太醫表示認同,“施籬身上的毒發作越來越厲害,已經沒有多少天活頭了,我若是加重劑量也就讓他早死幾天而已,而且……”
鄧良接過了介太醫的話,“而且施籬生性多疑,你要是現在貿然加重毒藥的劑量,指不定會被施籬發現,到時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看似平淡,但警告的意味極其明顯,介太醫聽完這話渾身起滿雞皮疙瘩,趕快保證,“鄧管家放下,我一定會小心的,絕不會讓施籬看出什麼。”
“那就好。”鄧良笑了笑,伸手拍上介太醫的肩膀,“你也不必這般緊張,隻有你好好做,不露出什麼馬腳,待施籬死了之後丞相大人定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是是是。”介太醫忙不迭地應下。
敲打了一番介太醫後,鄧良從懷中取出一小包藥粉,“時候不早了,該給王爺熬藥了。王爺最近病犯的厲害,這藥可不敢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