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就去!”介太醫接過藥粉,熟練地從藥廬中揀了些藥材,然後生起爐火慢慢熬煮。
……
在床上修養了兩日之後,施籬不顧鄧良的勸說,拖著病體繼續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
鐘瀾如今一心放在拉攏朝中勢力上,對各地送來的奏折並不關心,因此這些地方的奏折還是和往常一樣由攝政王府負責。
“你說戶部不認本王的印章?”施籬的手背關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桌麵上。
“是的。”商七恭敬地回道。
“你將此事詳細說一遍。”
麵對攝政王的詢問,商七如實道,“回稟王爺,前天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拿著您的印章去戶部調糧食,戶部尚書不認您的印章,並說……”
“並說什麼?”見商七有所停頓,施籬語氣微凝。
商七不敢再猶豫,當即回道,“戶部尚書說您如今身體有恙,當好生修養,朝政等事務應交給有能力的人處理。”
“豈有此理!”施籬一拳砸在桌上。
商七見狀,連忙跪下,“王爺息怒。”
施籬原本正在氣頭上,聽到屬下這句話後,心念微動,接著他向商七揮手,“你先起來。”
“是。”
這幾年來,戶部尚書李羽一直站在自己這邊,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思及此處,施籬眉宇 蹙起,“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是誰?”
“回王爺,是王麒。”
聽到“王麒”這兩個字,施籬沉默了片刻。王麒不僅是鐘瀾的外甥,還是太原王氏的嫡係子孫,他能取代李羽當上戶部尚書,足以說如今明朝中局勢的走向。
“這樣,你且下去安排,本王要去戶部會會那王麒。”思量幾許,施籬對著商七吩咐道。
對於施籬的命令,商七有些不解,“王爺,您出行之事一般都是鄧管家負責的,今天怎麼要屬 下去安排?”
“本王最近頭疾又犯了,鄧良忙著給本王熬藥,車馬安排的小事就不勞煩他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
展安侯府
“施籬去找王麒了?”蘇子賢放下茶杯,抬眼問對麵的人。
“嗯。”明茗將手中薄如蟬翼的紙條遞了過去,“這是攝政王府的探子剛傳來的。”
接過明茗遞來的紙張,蘇子賢細細掃過,眼裡浮現出幾絲玩味,“施籬終於耐不住了。”
“是啊。施籬回京城有幾天了,卻一直鑽在攝政王府裡沒動靜。”明茗執起青釉瓷壺,給蘇子賢的茶杯添滿,“施籬下落不明的這段時間裡,鐘瀾可在朝中威風的很。現在施籬回來了,他看到自己的勢力被鐘瀾收拾成這樣,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好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就行了。”蘇子賢看著茶杯中沉浮的茶葉,語氣透著幾分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