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的人,他的父親凱威爾•哈利斯卻仿佛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他的幽暗帶著死寂黑色的眸子冰冷地完全沒有溫度,看著趴在地上的女孩就像在看一件仿冒品,不,該說是瑕疵品,突兀地,靜默的他像是想到什麼,繼而說道:“不知道我那可愛的兒子,是否受儘屈辱地死了……”眼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瞥了眼亞克西斯藏身的方向。
這句話仿佛就是一個詛咒,讓亞克西斯整個人都僵硬了,渾身冰冷,手足幾乎都要不停使喚了,加之那全無溫度的眼神,重新躲到門後的亞克西斯整個人都怔了。
他的父親哦,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他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思,亞克西斯不知道,他仿佛從來就沒看清楚過他的父親,仿佛曾經疼愛他和姐姐的那個父親僅僅是一個虛構地假象!
設想過很多,甚至設想過那是對他的考驗,亞克西斯從沒想過,他的父親想他死,想他以最屈辱地方式悄然死去。恍然間,亞克西斯想起了兩三歲的時候,曾經服侍他和姐姐的女仆說過的一些話——
“伯爵大人很愛夫人,做到了那種地步,幾乎到了偏執地境地了吧……”
“……伯爵夫人努力讓少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差點難產,搞垮了身體,所以才不能跟少爺玩……”
“幸好少爺是伯爵的兒子,不然就……”
“……少爺,小心伯爵大人,他的眼神……”
這些話當時亞克西斯都不明白,他僅僅是記憶力良好罷了,現在想起來,那個女仆似乎是在說了最後的話之後,當晚就不見了蹤影,而換成了現在的女仆。
想必那時候,她就發現了什麼了吧。
原來他亞克西斯曾經擁有的一切幸福隻不過是假象,隻要輕輕一戳就會全線崩潰的假象。
亞克西斯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掙紮著想要回到原來安全的地方,卻發現越是掙紮隻能讓自己越發地惶恐,就像是有一雙無形地手在箍緊他的脖子,即將死亡地窒息感讓他痛苦萬分,卻無力擺脫。
最後,亞克西斯極為狼狽地離開了那條走道,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有沒有發現他,或許他隻是個懦弱的人,他不想麵對,至少眼下他不想。跌跌撞撞地,他回到了那沒有一絲亮光卻讓他感到溫暖的閣樓中,看著那睡的不安穩的人,很久很久,而後亞克西斯脫了鞋子,解開了對方手上的繩子,睡在了他身後,緊緊地抱緊了對方並捉著他的手,似乎那樣就能找到溫暖。
那隻是一種本能,一種尋找填補內心那痛苦的缺口的本能,他不想隻有自己一個人,亞克西斯也隻是一個孩子,再怎麼成熟也會彷徨也會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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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凱威爾鞭打少女的手沒有遲緩,他從來都討厭仿冒品的,特彆是他妻子的仿冒品,但是仿冒是唯一能讓他憶起妻子的東西了。早就發現了偷窺地孩子,才會說出了那樣的話,在確認那個小小的身影離開之後,凱威爾的嘴角劃出了一抹冷血的笑。
兒子?又如何!
他怎麼會忘記,他的妻子會離開他到了那個他夠不到的地方,跟他那可愛聰明的兒子,脫不了乾係,因為他“可愛”的兒子,他的妻子一直在病弱痛苦之中掙紮!
凱威爾從來都是一個偏執的人,他要親手毀了他兒子的一切幸福,他就想看著他的兒子永遠在痛苦中徘徊,得不到解脫!
月依然明亮,隻是總不免會被雲霧遮蓋了光華,徒留一世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