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開 他臉憋得通紅也接不上下文,最……(1 / 2)

心漸漸平靜下來時,窗口已現出了魚肚白。此時困意上來,我昏昏沉沉閉上了眼。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一些響動,睜開眼,天已大亮。

雪瑞在門外輕輕推開個門縫兒,忽閃著大眼睛朝裡望。

我衝他招招手:“過來!”

他立刻推開門朝我跑過來,懷裡抱了隻瓶子,裡頭插著幾枝粉豔豔的桃花,一下子撲到我跟前說:“小主子你聞聞,好香!”

我探過頭去深吸口氣:“嗯,真的好香!現在桃花都謝了吧,你從哪兒折的?”

小家夥一臉的興奮:“是古潭邊上那幾株桃樹,今天早上突然開花了,開了好多,可漂亮了!我折了幾枝送給小主子,這樣小主子就不悶了!”

我摸摸他的頭:“雪瑞真乖!”

他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走到窗戶跟前,踮起腳尖,將花瓶小心翼翼地擺到了桌上。微風吹進來,滿室幽香。

古潭邊上這幾株桃樹,還是一百多年前我剛出關時,孔宣背來的瑤池蟠桃的種子。騷包鳥借花獻佛不懼肉疼,據說搬空了王母的園子,實在是“大方”得很。那桃我們天天吃桃,桃核兒被丟得到處都是。沒想到幾年之後,古潭邊上竟然奇跡般的冒出了七八株桃樹的嫩芽兒,實在是個奇跡,因為據說王母的蟠桃,隻有在蟠桃園裡才能生長,離了瑤池仙境,斷無成活的道理。

不過除了古潭邊上這幾株,扔在其他地方的桃核兒卻早就腐爛了。

翡翠端了湯藥進來,那藥味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烈,可我卻隱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我問:“今天的藥裡加了彆的什麼麼?”

翡翠道:“沒有啊,跟前幾次的藥都是一樣的。”

雪瑞湊到翡翠跟前,皺著小鼻子嗅了嗅說:“好像是姐姐身上的香味兒,挺好聞的。”

原來如此。“翡翠你今天用了什麼香袋麼,這個味道,挺招人喜歡的。”

翡翠的臉突然紅了,嬌滴滴地說:“沒有用什麼香袋啊,大概是蘭露的香味兒吧。小主子送給我的蘭露,我一直舍不得用,到今天才打開,確是仙家極品,翡翠覺得很受益,謝小主子厚愛!”說著向我福了福身。

雪瑞突然朝我蹭了過來,怯怯地叫:“小主子……”

我詫異,抬頭就見畢方晃了進來,難怪雪瑞會怕。畢方倒沒理會雪瑞,一眼就望見了桌上的桃花:“呦,這時候怎麼還有這東西啊,真稀奇!”

我摸著雪瑞的小腦袋說:“剛剛這小家夥送給我的,也不知為了等我醒,他在門口站了多久。這是古潭邊上那幾株桃樹上的,說起來也算是靈根了,挺好看吧?”

畢方朝雪瑞瞪了一眼:“小馬屁精!”

雪瑞朝我擠擠:“小主子……”

我說畢方:“你都這麼大個人了,老跟個小孩子叫什麼勁兒?”

畢方沒說話,朝雪瑞揮了揮拳頭,雪瑞再朝我擠擠。

翡翠說:“你們都先彆鬨,小主子吃藥吧,今天天好,吃了藥翡翠扶您去院子裡坐坐。”她說著將一勺藥送到我嘴邊。

我問她:“師傅呢?”

“島主一早去了藥師佛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原來師傅不在島上……我接過她手裡的藥碗一仰脖灌了下去,抹抹嘴,隻聽到“砰”地一聲,桌上那隻花瓶已碎了一地,瓶子裡的花枝七零八散,枝上的花瓣也掉了許多。

畢方伸著胳膊一副無措的樣子,再看雪瑞,很快大眼睛裡就轉出了淚花,可又不敢哭,抿著嘴委屈得緊。

我罵畢方:“乾什麼你?”

畢方連忙蹲下去撿地上的花枝和碎片,一邊拾一邊說:“我又不是故意的,一轉身時袖子帶了一下,它就掉了你說……要不我再去摘幾枝來?”

我探身抱了抱雪瑞:“雪瑞乖,畢方他不是故意的……這桃花我很喜歡,你跟翡翠姐姐再去摘幾枝送我可好?”

雪瑞噙著淚花重重地點頭,拉著翡翠的手出去了。

我說畢方:“什麼時候改改你這冒冒失失的毛病?”

畢方嘿嘿地笑。

看著滿地落紅,我忽然想起了孔宣,騷包鳥自從被師傅打跑之後再沒來過,我病得這麼重他也不來看看我,真是沒良心。

“知不知道孔宣最近在忙些什麼,往常他隔三差五便來騷擾我,怎麼這回隔了這麼久也不露個頭呢?”

“他來不了了!”畢方往我床尾一靠,幸災樂禍道:“他被佛祖關了禁閉,正在靈山上思過呢!”

孔宣被關禁閉?我很意外。

這老鳥散漫慣了,一向不講什麼規矩,這我倒是知道,但他不是個愛無事生非的人,頂多也就偷人家幾個桃兒什麼的,我想不出他弄了點什麼樣的大手筆,惹得接引師兄非要如此關照他。

問畢方,他一臉的幸災樂禍:“這原因麼……要是彆人,倒還可以討論討論,孔宣麼,你說他還能犯什麼錯?”

我疑惑:“騷包鳥莫不是終於在男女問題上失了足麼?”

畢方掐著一枝桃花笑得十分愜意:“騷包鳥這回的桃花運真是旺到爆啊,被人揍得滿臉桃花開……”

“孔宣被打了?嚴重麼?”

畢方忽然滿臉傷心地看我:“離顏你如此關心那隻鳥,我這心裡……哎,好難過……”

我知道,畢方跟孔宣這倆鳥曆來都飛不到一塊兒,每回正麵對抗吃虧的都是畢方,如今他看我憂心那隻花孔雀,心裡頭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說:“我也是極關心你的,你被魔猊獸打傷,我擔心得不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畢方迫不及待地解釋:“我是……”他臉憋得通紅也接不上下文,最後歎口氣道:“哎,你怎麼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