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封印(1 / 2)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回到了小梅精的綺繡坊。一睜眼便望見孔宣正在逗弄被救回來的小嬰兒,他將孩子拋上拋下,跟著他一塊傻笑不止。

我看得心裡一揪一揪的,直起身道:“騷包鳥你快放下吧,這娃娃好不容易檢了條小命,你彆再給玩死了。”

他接住孩子把眼一瞪:“什麼話?你沒見他笑得多開心!”說完繼續往上拋。

我無語。

“你抱孩子出去吧!”是玄禦的聲音,我竟沒留意他正坐在我床尾。

“你叫我出去我便出去,那不是很沒麵子?”騷包鳥掐著孩子走過來,對玄禦說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跟陸壓那廝一個德性,三觀不正……”

我抄起枕頭朝他砸過去:“抱著你的小舅子給我滾!”

他一躲,枕頭落到了地上。

“有些人惱羞成怒了,咱們還是走吧。”他說完抱著孩子飛快地竄出門去了。

我有點尷尬。

想把玄禦也弄出去,卻頭疼不能用對付騷包鳥的方法,想了想說:“上仙見諒……”

“也想趕我走麼?”

“……”

“在我麵前,你覺得緊張?”

“……”

“為什麼一直低著頭?”

我抬頭:“上仙是覺得我太像你的‘阿九’了吧?”

“不像。”

這話倒叫我意外。

“阿九溫婉柔弱,而你則太過刁鑽乖張。”

嗬,他罵人的口氣比誇人還淡定,我偏過頭去。

“不過,這樣才是你啊……”

我困惑地轉回頭,發現他正目光灼灼地望著我,眼底有些東西,像被歲月沉澱下來的憂傷。

我怔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上仙如此表情,真叫離顏意外,我一直以為封印元始天妖的玄禦上仙無情無欲,是個冷酷無比的聖人。”

“我也希望如此。”他淡淡地回應,頓了頓又道:“是不是很想念陸壓?”

廢話。

“等你好些了,我送你回去。”

我一陣欣喜:“此話當真?”

“休息吧。”他撿起我扔在地上的枕頭,幫我墊在頭下,隨後出門而去。

我呆呆地望著他離開,心裡感覺怪怪的。

時候不長,騷包鳥便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闖了進來:“離顏你看,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哭個不停啊,怎麼辦,我弄不了了啊?”

我緊張道:“你該不是拋來拋去弄傷他了吧?”

“怎麼可能?”他似乎覺得受到了侮辱,把孩子扒了個精光塞到我懷裡,嚷嚷著說:“給你檢查啊,你要是發現他少了一根頭發,我扒光身上的毛!”

我:“……”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如裳柔若春風的笑聲:“你們啊,都錯了,小孩子哭多半是因為餓了。”

我跟孔宣四目相對,然後齊刷刷轉向如裳,看得這姑娘臉頰一紅:“那個,你們彆看我啊……算了,我叫人請個奶媽來。”隨後朝外喊道:“雪兒來一下。”

一個嬌俏機靈的小丫頭飛快地跑進來,了解完情況,麻利地抱著孩子走了。如裳也跟著退了出去。

我想起騷包鳥今天本應該出現在伏龍寺的,可這家夥居然缺席。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再次差點死在鬼祖手裡。

我瞪著他問:“你不是說要去伏龍寺英雄救美麼,怎麼沒見人?”

他一臉心虛,笑嘻嘻地過來討好我:“離顏你彆生氣麼,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我戳著他的胸口道:“你該不是被那紀小梵纏著脫不開身吧?”

“我是那種人麼!”他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

我瞪著他去抓一旁的枕頭。

他忙將枕頭從接過去抱在自己懷裡,嬉皮笑臉道,“老扔枕頭多不好啊……那什麼,你知道的,紀小梵她是紀仙子轉世……”

“我當然知道。”我從腰間摸出在酒樓收到的那個香噴噴的荷包,拎著上麵的一縷繡繩朝他晃了晃,:“我懶得聽你講風流史,福祥樓的花魁送了我件稀罕物,小爺我現在要去還人恩情了,失陪!”說起起床,作勢要往外走。

“你站住!”騷包鳥一把扯住我袖子,懷裡的枕頭“啪”地掉到了地上。

我去撿,笑道:“彆老扔枕頭,多不好啊……哦,我們是好兄弟,如此豔福又豈能獨享,不如你我同去?”

騷包鳥瞪了眼睛。

大凡多情之人總是可以要挾的,孔宣也不例外。

我說要去福祥樓趕花魁的場子,他急得一把拉住我道:“你先彆走,咱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聽說那福祥樓的花魁是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妙人,小爺我趕著一親芳澤,可不能耽誤。”我說著硬是要走。他急道:“咱們再商量商量嘛……”

我站著不動,他終於狠了狠心道:“好,我給你五色聖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