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他高高地俯視我,雙眸狹長,眸光……(1 / 2)

我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是冥河。

他守在我榻前,滿臉憂心,見我睜眼,抓著我的手道:“可是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問他:“你怎麼出關了?”

他急急地:“知道你受傷了,我又怎麼坐得下去?”

“彆擔心,我不要緊的,還是你對我好。”

“快彆說這些,沒事就好!”

我想坐起來,可是剛一動,傷口就撕裂般地疼。他按住我說:“彆亂動,剛止了血,小心再繃開。”我望了眼傷處,果然有一絲殷虹透過中衣顯了出來。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瞪著眼問他:“是你……”

“不不,你彆誤會,是閻孚,她給你處理得傷口。”他漲紅了臉,結結巴巴,“本來,我是想這麼做的,可是,剛一解開外袍便覺得不妥……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算了。”

他垂著頭坐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我曾想過,你一身男裝是個假象。”

我:“……”

“其實每次見你,我都感覺心跳得好快,有時候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我閉關,不是沒有逃避你的意思,但即使不見你,我仍舊會患得患失。所以我讓閻孚到我身邊來,她是個好姑娘,很溫柔也很漂亮,我以為我會慢慢喜歡上她的,可是直到現在,我對她,卻我始終沒有這種感覺。“

這算是表白麼?我一時很無措。

他抬起頭,臉頰泛紅,憨憨地笑了一下說:“我曉得,無論是才貌還是修為,你都令我仰視,我便是再修幾千年幾萬年,也未必有資格和你站在一起。所以我講這些話沒彆的意思,隻是想把心裡話說出來,也許是埋在心裡太久了,說了,會感覺輕鬆一些,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

“哦,說起來,那個誰……你為何不一劍殺了他,為何要手下留情,反讓他傷害了你?”他的話題轉換的太快,我懵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說“小白”。

我問他:“你們動手了?”

他滿臉忿恨:“我豈能容他在我血海如此猖狂!”

我歎口氣。結果不言而喻,冥河他定是占不到半點便宜。不過瞧他完好無恙地出現在我麵前,這個“小白”,似乎也不是個濫殺之人。

“你可知這家夥是什麼來頭,他覬覦你的鴻蒙劍,眼下你又受了傷,倒是有些棘手。”

正說著,門口突然多出來一道頎長的白色身影,呼吸間有隱隱的蘭香。

真是說誰來誰。我望著那張好看卻很冰冷的臉說:“你是怕我死了,鴻蒙劍便得不到了,所以才為我解毒的吧。”

冥河回頭,一身戒備:“你彆亂來!”

他翩然走近,眸中不帶一絲感情:“此刻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我對冥河說: “你先出去吧。”

他不情願:“你叫我出去?”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可是你這個樣子……”

“放心吧,我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傷害我。”

冥河半信半疑,遲疑了片刻才轉身,衝著比他高出一頭還不止的人道:“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聽好了,倘若她有不測,我便是傾儘血海全族,也絕不會放過你!”

一瞬間,我覺得心裡很溫暖。望著冥河離開,我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他高高地俯視我,雙眸狹長,眸光清冷,周身的氣息強大如初見,沒有半點異樣。很明顯,我施下的封印對他沒有效果。

我咬牙撐起身體,感覺左胸一疼,胸口紅了一大片。抬起頭,他就那麼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

我靠在牆上喘口氣,說道:“你想借劍也好,殺人也罷,總該讓我知道你是誰?”

“玄禦。”他終於報了名號。

“玄禦,我記住了。”

“我無意取你性命,隻想借劍一用。”

我苦笑:“運用鴻蒙劍總需要些力氣,眼下我傷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祭出寶劍。”

他望著我,像是辨彆我此話的真偽,片刻後道:“我可以等你好起來。”

他這一等,竟等了好久。我恢複得很慢。雖然毒已經解了,但傷口卻總不見愈合,且周身無力,躺了一個月,方能下地走走。

這一個月來,全賴閻孚照顧,起初與她相對,我倆都還十分尷尬,數日下來,倒也釋然了。有天早上她來給我換藥,我忍不住問她:“恨我麼?”

她搖搖頭:“起初,是有一些難過的,不過現在都明白了。尊者是為我好,是閻孚癡妄,誤會了尊者的好意。”

“對不起。”

“哪裡,閻孚為尊者添了不少困擾,該道歉的是我,還望尊者勿怪。”

“你是個好姑娘,他日若有了喜歡之人,不妨告訴我,我必與你做主。”

她臉一紅:“謝謝尊者。”

她的衣袖從我麵前略過,我忽然聞到一絲熟悉的香氣。

“這個味道……”

“這個……這藥裡加了碧脂果,我以為這東西無色無味的,想不到尊者竟能嗅出來。”

“碧脂果?不是離成熟還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