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老大陪我四處溜達。十二裡麵他修為最高,性子也最穩當,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小十二那麼聒噪,也不像小九那麼多事,他在我身邊,我耳根子清淨。一路上我不說話,他也不開口,我溜達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很是乖巧。走了片刻,竟不覺到了娑羅的住處。
我邊走邊問:“你說,小九把玄禦安排在一個女人的住處,是什麼意思?”
老大:“她已經死了。”
“你說小九把玄禦安排在一個死女人的住處,是什麼意思?”
“也許隻是恰好這裡還空著。”
“恰好?”
他不說話。我說:“進去瞧瞧。”
“尊者!”我一隻腳剛邁進院門,便聽他說:“那家夥太危險,我們還是不要主動招惹他!”
“哦,那你留在這裡等我。”說完我另一隻腳也邁了進去。小樣兒,就不信你不跟來。
進了院門,屋裡傳出玄禦淡淡的聲音:“你不需要每天都來。”
咦?誰說我每天都來的?頭一回好不好。
正想著,一個柔柔的聲音道:“把這裡打掃乾淨些不好麼?”
是閻孚的聲音,敢情玄禦是在跟她說話。玄禦的聲音依舊淡漠:“沒有必要。”
“這裡曾是亡姐的住處,所以我每天都會過來打掃……要是尊者您不喜歡被打擾,我少來就是。”
“既然如此,我會離開。”
好不近人情。我掀簾而入:“她可能是血海唯一對你不抱敵意的人,怎麼你竟毫不領情?”
玄禦正倚案而坐,聞聲看向我,似乎是沒有料到我竟主動找上門來。
閻孚手裡正握著一隻花瓶,站在屋子一角,麵色尷尬。大約是因為玄禦那幾句話,她擦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那麼乾乾地站著。
我安慰她:“回頭我跟小九說一聲,給他令尋個住處。”
“不……”她竟有些急切,“反正,這裡空著也是空著,還是不要再麻煩九將軍了。”她看向玄禦,“如果您不喜歡,我不來便是。”
玄禦不動聲色。
老大說:“閻孚你先去忙吧,這裡沒你事了。”
她放好花瓶福了福身,退了出去。我在玄禦對麵坐下,眼前這張臉眉目如畫,真是精致,除了有些冷。
他說:“看這樣子,你似乎沒事了。”
老大插口道:“尊者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有痊愈。”
我說:“我呢,吃軟不吃硬,如果你告訴我,你要用鴻蒙劍殺誰,說不定我聽著有理,就給了你。”
他稍稍遲疑,說了四個字:“元始天妖。”
我也曾遊遍洪荒,可我努力地回想,還是沒有印象。我問他:“什麼來曆?須得你來借鴻蒙劍?”
他似乎懶得解釋,隻問:“你借或不借?”
我說:“你這麼討厭他,不如我替你殺了他,還省得你動手。當然,須得我養好了傷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