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隻是位王女,然而在父母的嗬護下要星得星要月得月,自信自傲目下無塵,哪似今日身登帝位,卻事事不遂處處委曲求全?
虞毓前腳出了長樂宮,後腳阮微便跪在了地上,“奴才辦事不利,請王君降罪。”虞淳冷笑:“你倒是乖巧,本宮還沒有問,便先負荊請罪起來。虞毓與帝後他們處得如何不是你能插手的,本宮不怪罪——本宮隻問你,毓毓十五歲及笄後便當圓房,卻一直拖到現在,這件事你為什麼不及早稟告本宮?”
阮微低著頭,回得十分直接:“帝後不許。”
虞淳腦子轉得極快,“你何時忌憚過帝後?究竟是帝後不許,還是虞毓不許?”
阮微早料到虞淳能夠猜出來,便默認了。虞淳氣極反笑:“你倒是認主,把你給了她,便對她言聽計從,連本宮都幫她瞞著。”
阮微不搭話,隻道:“奴才自知罪大惡極,所以今日借機在陛下麵前向殿下說起,便也不算私自告密。”虞淳沉默半晌,緩了口氣:“起來回話罷。”阮微尚未站起,便聽虞淳對身邊的宮侍吩咐:“讓帝後帶著後宮君侍在殿前的空地上候見。你們下去罷。”
如今日中方過,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刻,讓眾人在殿前的空地上候見,懲罰的意味就很明顯了。看到阮微蹙眉不語,虞淳道:“本宮在殿內坐著,他們也在殿內坐著,還怎麼叫候見?他們把金金貴貴的天之驕女折騰得像個委委屈屈的小家夫婿,讓他們曬一曬也好清醒一下,想想清楚他們的妻主是什麼樣的身份!”他停下來呷一口茶,“倒是你,現在好好跟我說說圓房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