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藍一哂：“你那一句‘阿蠻’叫出來，連徽璉的臉上都黯然不少，彆人嫉妒羨慕那還用說？季孫羽尋、陸縈素、烏賀澈的位份都在他之上，便是那些個位份低的，知道皇上疼他，動了心思，真的算計起來水曼清焉能自保？這些年他雖然掛著寶林的位份，但是過的連個普通的禦子都不如，要不是越若明裡暗裡幫著他，就他那身子，都不知道熬不熬得下來。”

虞毓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他剛剛冒犯了徽璉，徽璉會不會難堪？”葉攸藍倒是沒有想到這一節，沉吟片刻，說：“皇上說的是。還是跟徽璉解釋一下罷。徽璉心寬，隻要說開了，他就不會往心裡去。”

虞毓知道徽璉的為人，葉攸藍的說法是沒錯，隻是怎麼向他開口卻又是一個難處。她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笑著問道：“睡了這一覺，一直掛著晟國的事情。過些時日，各國使臣都要走了，再留閔漪在這說不過去。但是結盟書送過來之後，有些細節還要再討論，她是桓西靜的心腹，沒了她還真不行。”

葉攸藍道：“是我忘了跟皇上說了。晟國結盟的國書已經入了大虞國境，正快馬往這送著。遲則後日，快了明天中午也就到了。”

這對虞毓來說可真是天大的喜訊，拊掌笑道：“這樣就好了。再休一天朕的身子好了，便跟閔漪商討結盟的事宜。最好各國使臣前腳回國，虞晟結盟的消息後腳就到，她們想有什麼動作都不成了。這才不枉了咱們一番謀劃。”

葉攸藍看她興高采烈，臉上也染了三分喜氣，說道：“雖然結盟是軍事結盟，但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既省了軍費稅收，也免了百姓流離失所的苦處。”

虞毓想一想道：“哥哥是一片仁德之心，然而若是想不戰而勝，必然要以加倍的物資來收買各國，隻怕也是消耗不少。再說，自古以來都是馬上得天下，不是實實在在打下來的，總是不放心。”她這樣說完，覺得直接否了葉攸藍總是不好，又道：“改日身上好了，再把母王請來問問罷。”

葉攸藍倒是絲毫沒有尷尬之色，反而讚同地點點頭：“事關重大，自然要問問母王。之後能召集諸臣再討論才最好。總之千萬慎重。”虞毓一笑正要說話，卻見初綿進來稟道：“沐浴的水備好了，請皇上沐浴。”

虞毓借機道：“之間都是越若幫著試水溫，沒有他那幫奴才們倒的水不是熱得燙下一層皮來，便是凍得朕在裡麵打寒顫。葡萄洗頭和搓澡是最好的，彆人手藝都不如他。”她的心思葉攸藍哪裡不明白，不過是舍不得越若和葡萄受苦，想讓他們回來罷了。葉攸藍不願逆了她的意，便道：“教訓了這兩日長點記性也就罷了，一會兒讓人把越若和葡萄兩個喚回來罷。”說著把賴在自己懷裡不動彈的虞毓扶起來，“你先去洗，我找人給你試水溫，保準不會涼了熱了的。”哄得虞毓跟著初綿去了，他招過一個小宮侍來，吩咐道：“你去叫水禦子給皇上試試水溫。試完水溫也不要走，就留在那兒聽皇上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