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璉蹙眉道:“我也一直覺得心底不安。熙國的戰報一刻不來,我心裡就像是懸了一塊千鈞大石,一刻不能放下。”他微微歎了口氣,“還是等皇上和帝後來了,聽聽他們怎麼說罷。”
虞毓本以為葉攸藍到現在也沒有來是跟他們已經提前打好招呼的了,聽了徽璉這話才知道大家也不知道葉攸藍還沒有來的緣故。她昨晚與葉攸藍同輦回的甘泉宮是人儘皆知的,後來的口角卻是遮遮掩掩沒有幾個人知道,若是她現在現身,他們自然會向她問起葉攸藍。她心裡一陣彆扭,剛想邁進殿裡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止住想要通報的宮侍,退了幾步避到牆根,皺著眉對越若道:“你去找個妥當的人打聽一下帝後怎麼還沒來。”
越若答應著去了,不一會兒便踅了回來,垂首道:“陛下,帝後殿下的鑾駕到了。”虞毓一抬頭,果然正看見葉攸藍一身宮裝一絲不苟,扶著惠霖的手下了輦。寶珈眼尖,一眼瞅見虞毓站在離殿門不遠的牆根處,在葉攸藍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葉攸藍轉頭看了虞毓一眼,然而隻是目光略略停留便移開去。
虞毓心底微微失望,默不作聲地慢慢往殿門出走去。待至門口,故意稍稍放慢了腳步,恰好等到葉攸藍走過來。葉攸藍垂著眼瞼:“皇上請。”虞毓抿了抿嘴唇,走了進去。
虞毓親政後為了讓大臣們安心議事,定下了甘泉宮內不擺駕不通報不叩拜的規矩,所以徽璉幾個待虞毓走進去才知道皇帝與帝後已經來了。葉獻麟幾人都是長揖見禮,徽璉微微頷首便算是見過了。虞毓不願意讓旁人看出自己與葉攸藍鬨了矛盾,和氣地一笑,擺擺手道:“不必客氣了,諸位在這忙了一早晨,朕來晚了,該是朕謝罪才是。”她雖然一字不提帝後,然後昨晚招幸帝後,今天早上兩人雙雙來遲,眾人不由都想到春宵苦短上去,這樣一來,她不提帝後反而更像是刻意地保護偏袒了。大家都訕訕笑了兩聲,連道“皇上客氣”。葉攸藍臉色淡淡的站在一邊,算是默認了。
徽璉見虞毓和葉攸藍兩人來了,便將給葉獻麟幾人分析的形勢再說了一遍。虞毓其實剛才已經聽了大半了,但想到葉攸藍還沒有聽過,便裝作什麼都沒聽過的樣子由著徽璉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