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從容的咒靈帶著一身慘烈的傷勢,一腳踩上了仁王的胸口。咳出一口血的少年卻表情迷離,目光呆滯,連自己斷了幾根肋骨都感覺不到,“在你的噩夢裡死去吧。”
自誕生以來,夢魘從未打過如此狼狽的架,他跟真人一個賽一個的愛玩弄人心,喜歡看人類垂死掙紮的慘樣。但沒想過,能有人類將他逼到這個份上。
他的生得領域已破,天空中阻礙普通人出去的帳還在,眼前卻忽然落下了幾片泛著青色的羽毛。
“這是什麼?”夢魘皺眉,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離譜的東西。
頃刻之間,涉穀內狂風大作,最後的帳也應聲破裂。
未待夢魘反應過來,他踩在仁王身上的腿就飛離了他的身體,“?”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甚至沒感覺到疼痛。
時間倒回一分鐘以前。
站在羂索麵前的溫迪,緩緩張開了他那雙雪白的翅膀,神裝上身的他也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神性,讓本體直麵於他的羂索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快動起來啊!回過神來的羂索催動起他提前留存的轉移術式,發現術式還能運轉他猖狂的笑了起來,腦子上的尖牙直讓溫迪感到惡心,“哈哈哈,再見了,你們抓不到我的。”
風的神明將弓箭在手裡挽了個花,拉弓朝天,箭尖彙聚了大量的風元素。
羂索暗道不好,他的術式產生效果需要5s,若5s內離開現任宿主就會失效,而麵前這個招式已經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吸力。
“起風咯~”
弓箭離手的瞬間,涉穀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風洞。將涉穀地鐵站最下層到地麵的空間直接打通,抬頭就能看到正在逐漸破碎的帳。
羂索試圖操控身體的雙手來阻止自己的本體離開軀體,卻震驚的發現自己已經被切斷了與身體的聯係。
瞳孔泛光的溫迪一揮手,羂索的本體腦花就脫出了那可憐中年人的腦殼,被狂躁的風卷入了漆黑的風眼之中。
連點渣都沒留下。
“既然都給你打了這些白工,那就把這裡都清洗了吧。”喃喃自語的溫迪沒忘記把一邊被關籠子的貓貓放出來,揮手打破結界,五條悟果然已經將那兩個咒靈轟成了渣。
剛剛在結界外清算裡梅的時候,溫迪還擔心過萬一用力過度被世界意識丟回提瓦特,結果那家夥直接淚眼汪汪的貼上來,求他幫忙把羂索這個不遵守世界法則的臟東西直接清除。
溫迪捂臉,行吧,他本來也是要做的,這下名正言順了。
據世界意識所說,咒靈和咒術師本應互相製約。伴隨著六眼的降世,咒靈強度有所提升確實是正常現象。但並不會是現在這種,連兩位最強都要忙到腳不點地的地步。
這一切的源頭,都源自千年前的術師羂索、天元和宿儺。
若說天元本身術式是不死尚且情有可原,那麼對自己立下束縛逃避規則獲得長生的羂索,以及將自己靈魂封印在手指中的宿儺就是一切的起源。羂索千年間不斷作亂,已經嚴重破壞了兩方平衡。
但是世界本身無法對其中個體進行強行修正,察覺到溫迪的到來,世界意識就已經期待著與他對話的時刻。
“給你幫了這些忙,沒點表示嗎?”溫迪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對他麵前這個透著黑色雜質的透明小球比了比,“比如,同意我建個通道什麼的?”
“當然可以!”它答應的很快,顯然這些日子沒少觀察溫迪的動向。麵前這個外表是少年的神明,若是有作亂的心思,這個世界都已經要結束了吧。
畢竟提瓦特的戰爭和這裡的可不是一個級彆,作為七位勝利者之一,隻看風神想不想罷了。
“交易愉快~”拿了好處的溫迪自然乾勁滿滿,並且真心實意的覺得,咒靈這種東西還是去死比較好。
視角挪回仁王這邊。
失去一條腿的夢魘惱羞成怒,想要直接出手殺死躺在腳下的少年。此刻天空中出現的風洞同樣對它產生了巨大的吸力,它飛在空中的手無論如何不能再向前一下。
“可惡!”
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夢魘也終於被風裹挾著卷入了黑洞,再無聲息。
在夢魘被卷走的瞬間,仁王就已經恢複了大半的意識,可是他好累。索性維持著這個姿勢躺在廢墟裡,對著天空放飛思緒。
這下明天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