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自己的一條根兒,任安動了心思,“那孩子他現在在哪兒?”
“當然是找了個奶娘先喂著了。我又沒奶,總不能餓死他個小冤家。”
“哦。等滿月了,我也去看看我這大孫子。誒,對了,你剛才說你沒奶?”
“額?”
“你是個奶娘啊,怎麼能沒奶呢?來,爺們幫幫你……”
除了賭博,其他任何事兒,對任安來講都是三分鐘熱度,不論是他這便宜孫子還是等大茶壺出獄,都不及骰子的聲音悅耳。
在任安埋頭賭場的時候,奶娘買通了獄卒,去看望了一下形銷骨立的大茶壺。
牢房昏暗的走道裡,兩位獄卒一前一後押著大茶壺,將他從害蟲遍地陰暗潮濕的牢房裡提了出來。
按著大茶壺以往的經驗,這倆大爺指定是又輸了錢,要將他當做人肉沙包,發發怨氣。
一想到那如急雨一般砸過來的拳腳,大茶壺便忍不住瑟縮起身子,越走越慢。
“給大爺走快些,誰有時間陪你磨蹭!”獄卒不滿於大茶壺走路拖拖拉拉,厲聲斥責道。
大茶壺卻暗暗哼了一聲,挨打時積極,腦子有問題。就算是任嘛不懂的傻子,也不愛在這種事兒上爭當先鋒。
“差爺,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你娘肚子裡重新投胎。”
得,這獄卒連一句完整的人話也不會說,大茶壺也不跟他廢話許多,隻把他們的催促當做耳旁風,兩條腿越走越瘸,最後竟然戲精到匍匐前進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