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隻是一個醫生對古怪病例的無聊好奇心而已。”淩雲笑笑,從孫望川帶來的水果籃裡挑出幾樣走進洗漱間,“彆管他,吃點水果吧,否則這麼多一定會爛掉。”
淩雲以為不會再見到這個奇怪的八婆醫生了,沒想到就在三天以後,又看到了那張總是含愁的,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的臉。
就在淩雲導師的家裡。
趙教授通過孫望川得知淩雲再度大發作的當天就給他掛了電話,約淩雲到他家坐坐。淩雲知道決不會就是坐坐這麼簡單,大概又是一通檢查。這麼多年了,還沒死心啊,淩雲自己都有點泄氣了。
如果是以前,淩雲大概會謝絕。每次看到檢驗報告上麵沒有任何異常的數據他心裡都不好受,自己身體到底怎麼了誰也說不明白,唯一能確定的是一定出了大問題,而且是查不出來的大問題,隨時可能要他命的大問題。
淩雲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在逃的犯人,每天每天都是心驚膽戰躲躲藏藏,就怕哪一天被警察逮住了。十九年來,淩雲幾乎沒有一天能睡得踏實,這種精神折磨比起□□上的痛苦,是一點都不遜色。
淩雲有的時候會希望有誰能給自己斷言死期,覺得就算是麵對病危通知書也比看這一張張完全正常的片子好。就像逃犯逃得久了實在撐不住了往往會去自首一樣。
如果真能拿到病危通知書,大概能睡上一個好覺吧。淩雲想。
雖然有這樣的念頭,但是現在淩雲開始漸漸有意識的回避這種消極心理,乖乖的配合導師的治療。雖然以前也很乖,但是心甘情願的主動配合究竟跟被動接受不一樣。
趙教授也察覺了淩雲的轉變。雖然不曾點明,但是他也知道,淩雲這麼大的孩子要麵對這樣的壓力確實不容易,而淩雲也確實有點聽之任之的想法。
活一天賺一天。趙教授曾親耳聽到淩雲這麼說過。
但是現在淩雲變得有些不同,具體怎樣其實也說不太上來,但是他能感覺到,淩雲在做這些檢查的時候已經不再這麼無所謂了,看著報告單的時候,能從他臉上看出失落來,而不是麻木的微笑了。
但是淩雲的態度變了,檢查的結果還是沒變。
Q大的實驗室有國內最好的設備,但是拿淩雲的病情毫無辦法。
孫望川走進實驗室的時候,麵對的就是一老一少兩張相對無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