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看了棉花糖半天，把它吃進嘴裡。口感詭異，本來就應該趁熱吃的。“……我也想，也幾乎就成功了。但是……”

孫望川看著他，精神都緊張起來了。他自己也不曉得想聽到怎樣的回答，好像什麼都不好。

“……好像放棄未遂。雖然目前還沒有想到應對的法子。”

孫望川又拿起杯子喝一口同樣冷掉了的茶，不知道自己應該鼓勵他加油還是勸他放手。

淩雲忽然笑了笑：“我很意外，孫醫生好像並沒有討厭我的意思。還以為一定會被罵變態的。”

孫望川苦笑。他自己還意外呢。大概是淩雲這孩子太招人疼了，換做彆的什麼人他一定不會這麼冷靜的替他想辦法。

淩雲看著他犯難的連，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暖意，向他伸出杯子：“孫醫生，還有棉花糖麼？”

孫望川被他這一句話問得一個愣神，連聲說有有有，站起來夠過糖罐忽然又變了主意：“淩雲，咱們喝一杯吧。是不是曹操說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孫望川打電話叫樓下的便利店送酒上來，不曉得什麼好喝什麼不好喝就白的黃的啤的都來了幾瓶。他以前不喝酒所以也就不知道混酒其實最容易醉。

三瓶子下去，淩雲還坐得端正，孫望川自己先倒了。迷迷糊糊的隻聽到電視裡女主角歇斯底裡的哭叫，心裡茫茫然的想，要是淩雲能這麼哭出來就好了。

但是這個可憐孩子就是哭也找不到理由啊。

當天淩雲自然就在孫望川家住了下來。第二天孫望川原本想通知季教授的，但是看到淩雲睡夢裡還蹙著的眉，伸向電話的手就又縮了回來，歎口氣，就讓這孩子再逃避幾天吧。

淩雲醒來的時候孫望川已經上班去了，在桌上留了張條子，上麵寫先在他家住著彆想太多，冰箱裡的東西隨便吃屋子裡的東西隨便用雲雲，還特彆注明，要是他回來見不到他，淩雲就死定了。

淩雲攥著紙條，一股子酸氣直衝鼻子。

然後鼻涕就下來了。本來就有點著涼，後來又喝了酒，醉了，在客廳裡睡了一夜也沒蓋被子，果然感冒了。

淩雲沒去管它，隨便拿張紙巾擦擦，晃晃悠悠的到陽台上把昨天晾上去的衣服收下來，換上。就算孫望川願意收留他他也不敢留下來。一則怕他不小心泄密讓莫道窮發現自己在這裡，另外也還顧忌李誌明會對孫望川不利。淩雲不是笨蛋，他知道那個男人不會善罷甘休。

臨走的時候。淩雲都已經快關門了又特地折回來，從冰箱裡搜出昨天喝剩下的大半瓶白酒拎在手裡。以前沒試過不知道，現在發覺人們一有煩心事就喝酒還真有些道理，至少，醉著的時候做的那些不怎麼愉快的夢醒來就記不得了。

淩雲再一次陷入不知道哪裡可去的境地。原來的天橋街心公園是去不了了，搞不好莫道窮會去找。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