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楚菲旎,你傻了?”蕭淩冽用手推了推我的腦袋,展露出他如月牙般皎潔的笑容。
“不,這門,好神奇……”我像觀察螞蟻搬家那麼認真嚴謹地在門邊蹲下來,突然又觸電般地甩頭盯住蕭淩冽,“咦!你昨晚不是不認得我了?你不是被外星人洗腦了?”
“腦殘小子,大半夜的胡言亂語。我怎麼可能不認得你。”蕭淩冽把花形懷表給我戴上,用手背輕撫我的額頭,鄭重其事地說,“發燒了嗎?”
“切。”我心裡默念,到底是誰的腦子燒壞了啊?莫名其妙的怪胎。和某人一模一樣。天呐,最近很煞,腦海是不是竄出蕭琅的身影。我難不成有自虐傾向,沒事殘殺腦細胞來解悶兒?我捧起花形懷表,略有所思,才發覺夢醒時的淚,還掛在嘴角,沒有安全降落。
蕭淩冽眼中掠過一絲觸動,對著我露出暖徹心扉的微笑:“這支花形懷表,是你的姥姥送給你的吧?”
我點頭。呆呆地看著他,停留在他洞悉一切的眉宇間。
“你知道時鐘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我沉默。
“時鐘花的花語是——愛在你身邊。”
他的眼神含蓄而神秘,像一個環繞著我的宇宙,似乎在問我之前,就明白了我記憶範圍之外的很多事情。我的思緒似乎都化成有形被他吸噬殆儘……
蕭淩冽指了指花形懷表:“彆再露出難過的神情。你還擁有姥姥的愛。她的愛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你難過……會使另一個人也難過的。明白?這世界上總有另一個人,他的身世比你可憐。”
我看著懷表的指針顫抖地小心翼翼碰觸了零點的界線,半朦朧地點點頭。另一個人?
“看來,你不明白。”蕭琅長籲一口氣漫無目的地望向星空,今夜的星空似乎格外清泠,一排擁有墨色的大鳥擦過藍跡。看不穿的月色,看不透的人——他的輪廓變得如此溫軟,如此孤獨,如此脫俗。我好想觸摸,卻仿佛,他的內心,長在一個我永遠觸不到的遠方。
“我不明白什麼。”我下意識地反駁。
他的神情突然間變得詭異透著神采熠熠:“我的意思是我要住這裡。你明白了?”
“明白了……啊?不明白!你你你,怎麼能和我一起住!”
“兩個大男人,怎麼不能一起住?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有不可告人的怪癖……”
“你才怪癖!你……太大個,太占位置,太粗魯,太會吃……總之就是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使儘吃奶的力氣推搡著他往屋外去,他踩定,紋絲未動。不遠處,年久失修的欄杆卻脫落了一截,吱呀一聲古老的吊燈也搖曳著墜毀,陳舊的實木地板似乎開始出現鬆動龜裂的跡象。這怪胎的氣場真強大,而且生物非生物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