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戶,屋中燭火次第吹滅,謝常泊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瞧見月光照於地麵,那一處清亮無塵。
他闔眼不斷回憶白日中場景,腦海中儘是謝四老爺模樣。
沒完,對他的捉弄與懲罰還不夠!
昏沉睡去,不多會兒感覺身上甚為潮.熱,一張大手在身上滑動,耳畔還有呼吸之聲,身上猛地有重物押來,這叫他赫然睜眼。
眼瞧著越來越近的臉,他駭得大叫一聲將身上之人推開。
謝常泊嚇得魂神不定,那湊過來的老臉正是謝四老爺的。
眼見他被推到床邊,他二話不說立刻補了一腳,將人踹下床。
謝四老爺跌坐於地,怒道:“你做什麼?”
“你他丫的變態啊!”謝常泊破口大罵。
這一開口便是嬌軟女聲,著實將他嚇了一跳,低頭瞧見胸口浮起一隆弧度,忍不住伸手點點,嬌軟蓬鬆,哎呦我去!
他簡直想死。
謝四老爺起身,猛地湊過來將眼前之人壓在身下,語調調侃,“老爺我還沒死呢,這般饑.渴難耐爺就滿足你。”
說著便朝他臉湊來。
沃日!沃日!
謝常泊惡心得要死,“我可去你的!”
說著連踢帶打。
謝四老爺臉上挨了耳光,反手便是給床上女人兩巴掌,“張蓮娘,你瘋魔了不成?”
他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臉頰如同撕裂般火辣疼痛,心中火氣蹭蹭上湧,一腳將人踹下去,不料被其抓住腳踝,一時不查,也跟著跌下床去。
謝四老爺發出一聲悶哼,臉色陰沉至極。
不等女人起身,他翻身將其壓下,扼住她手腕,咬牙切齒,“我道你往日乖巧賢淑,竟是與那惡婦一般脾性,往日皆是做戲騙我呢!好!好得很!”
說著一扯自己衣袍,看著身下之人掙紮不休,他心中竟添一絲暴虐與興味。
謝常泊瞅著他腦袋湊下來,猛地朝他鼻梁上一磕,謝四老爺一聲慘叫捂著鼻子,滿眼淚花。
謝常泊一把將人推倒在地,趕忙起身,二話不說抄起一邊鼓凳朝著地上之人砸去。
謝四老爺歐呦一聲大叫連忙躲開,翻滾一圈,倉促之際一腳蹬向他手中鼓凳。
趁謝常泊後退兩步,迅速起身將凳腿攥住,一把扯過鼓凳,對著謝常泊膝蓋一腳。
謝常泊吃痛,一凳子攮在他胸口,口中呼呼喝喝,對著謝四老爺胸口和臉上招呼,謝四老爺奪過鼓凳扔在一邊。
兩人打鬥一處,即便曾經練過跆拳道,也不得不承認男女在體力上差異不小。
尤其是此刻這具身子的氣力麵對男人的鐵拳,簡直不能看。
手腕如被鐵鉗夾著,幾個回合間他便被謝四老爺製服。
謝四老爺將他手臂反手擰於身後,一踹他腿窩,他吃痛跪於地麵。
謝四老爺撿起地上腰帶將女人手腕縛住,卡著她脖頸帶到床邊,抓著她頭發,對著床沿便是幾下。
額上劇痛,謝常泊掙紮,被其一把扯起。
“你個賤人!賤人!”
謝四老爺掐著她脖子,甩去幾耳光,“敢跟老爺動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你受何人指使來我身邊!”
他雙目圓睜,腮幫子緊繃,麵目猙獰。
謝常泊被掐住脖子,呼吸越來越難,“放開,放開……放開我!”
胸腔內呼吸越來越少。
謝四老爺暴怒質問,手中力道絲毫不減,謝常泊意識漸漸流逝,不過幾息功夫他便再次陷入黑暗中。
醒來後,他一骨碌爬起,摸著脖子坐在床上大口喘氣,那種窒息感依舊纏繞脖間。
月光拉長,照於屋中,漸漸離開原地挪到另一處。
他渾身冷汗,起身後驚動屋內仆人,仆人聲音帶著一絲含混,“九公子可是要起夜?”
“現下什麼時辰?”屋內想起稚嫩嗓音。
仆人起身瞅向刻漏,“已至夜半,公子可口渴,可要飲水?”
“不喝。”現在才十二點。
仆人走來,給他掖好被角,“小人就守在床邊,公子安心睡。”
“好。”謝常泊低聲道。
此前睡下時亥時已過,算算時間也才過去三小時。
他徐徐吐氣,努力忘記此前發生之事繼續睡去。
未過多久,他聽到屋內一陣響動,似有什麼東西剮蹭地板。
燭火跳躍,默默感受周身,他發現自己成了一座燭台。
頭頂燃著火苗,有輕微嗶剝聲傳來。
對麵牆上有一道人影,他正舉著一把斧頭砍某物,身影被拉長拉大,用斧的動作果斷悍然。
他微微扭動身子,對麵景象立刻闖入眼簾。
驚愕、恐懼、顫栗,還有惡心感瞬息席卷所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