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變態 謝家沒有正常人(2 / 2)

謝氏棄子教你做人 延焜 4284 字 10個月前

燭台倒下,咕嚕嚕滾於地麵,燭光熄滅,屋內頓時陷入黑暗。

屋中聲響停止,很快有腳步聲傳來。

聽著離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恐懼遍灑意識的所有角落。

即便知曉其暴烈,卻不料他竟然能下如此狠手,變態!變態!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外室,與他有露水情緣。

這謝家,沒幾個正常人。

他感覺自己被一隻手觸到,心中一抖,緊接著便被拿起置於桌上。

屋內再次盈滿燭光,從他這個角度,入目便是他殷紅的裡衣。

他立於他麵前,似在端詳他。

他抬眼便看到他助教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冷靜自持,帶著一絲他不甚明了的深意。

下一刻,他看到謝四老爺提著斧頭而來,那斧頭上血水低落地麵,他不忍再看。

就著這瞬間,他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身子劇痛,斧頭自上將他裂成兩半,他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

聲音淒厲慘烈,將床頭仆人嚇醒,他撲過來連聲詢問,“公子,九公子?!”

床上之人抽搐不止,仆人伸手摸到他臉上頸邊皆被汗水打濕,口中還發出呼哧呼哧之聲,二話不說趕緊跑出去。

不多時,謝常淮疾步而來,“點燈!快點燈!”

“常泊,常泊!怎麼了?”他趕緊將人抱住,學著母親樣子一下一下拍著弟弟,“彆怕彆怕。”

眼瞧著小弟麵色慘白,牙齒將唇瓣咬出血,謝常淮伸手將他腮一捏,“彆咬,常泊!快去叫我娘!”

“是,是!”仆人將燭台放下,扭頭就跑。

王氏匆忙而至,隻見床上兩兒一個手足無措,一個伏在床頭嘔吐不止。

她疾走來,趕緊給謝常泊拍背,“怎麼了這是?”

仆人趕緊將夜間情況道來,王氏將謝常泊抱起,揉了揉他心口,“九兒,給娘說你哪兒不舒坦?”

謝常泊伸手捂向心口,整個人大汗淋漓,麵色慘白如雪,王氏將他放平,輕聲安慰,伸手撫脈,片刻後,吩咐婆子去煮安魂湯,叫仆人將屋子清理乾淨。

她抱起謝常泊安置窗邊榻上,讓他靠在懷裡,一下一下給他揉著心口。

謝常淮立在一邊用帕子給他擦汗,“小九,彆怕,我和娘都在,彆怕。”

漏刻滴答作響,疼痛與驚恐漸漸散去,他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一般。

王氏給他灌了一碗安神湯,接過帕子給他擦身子,她身上傳來淡淡香氣,香味凝神又慈和,燭光給她周身鍍了一層柔光,暖融舒適。

他朝母親靠近幾分,貼了貼。

一夜過去,醒來時,王氏躺於他身側,謝常淮蜷縮在床邊榻上。

周身香氣撲鼻,王氏睡得很香,烏發堆在臉側,麵龐柔和,他一時很羨慕那真正的謝常泊。

也難怪他一遍一遍問他,願不願助他。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王氏麵龐,王氏一下醒來,他趕緊縮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王氏卻是沒有察覺他這些小情緒,伸手在他額上臉上摸摸,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熱,你可將娘嚇死哩,昨夜是做噩夢了還是怎的?”

“做噩夢了。”

“夢到什麼將你嚇成這般田地?”

謝常泊沒說話,他娘身材雖然瞧著豐腴,但到底是個女人,有朝一日對上謝四老爺肯定打不過他,想到昨夜那女子下場,他忍不住抱住她。

王氏扭頭輕笑,“還怕呢?娘不是在這兒?”

謝常淮揉揉眼睛從榻上起來,瞧見這一幕,打了個嗬欠走來,道:“你已五歲,還同娘撒嬌賣癡,羞死人了!”

謝常泊不搭理他,被王氏拉到麵前,她將他拎到凳子,扭了帕子,叫謝常淮給他擦麵。

謝常淮從命,一帕子蓋在他臉上一頓揉搓,將人揉得嗷嗷叫。

王氏也不阻攔,揚唇瞅了眼,自去淨麵。

用過早膳,廣平侯府來人,王氏拉著兩兒迎上前,一個趕車短褐仆人躍下,“小人見過二小姐,二小姐大安,兩位小公子安。”

王氏微微頷首,“常淮便交給你了。”

“二小姐說的哪裡話,侯爺夫人都等著常淮公子去呢。”

王氏囑咐謝常淮去了好好聽長輩和夫子的教導,謝常淮連忙答應,“娘放心便是。”

他登上馬車扭頭看一眼謝常泊,對他招招手。

謝常泊走過去,謝常淮伸手摸摸他腦袋,“你要聽話,莫要亂跑,過幾日我便回來了。”

“好。”謝常泊抱著手臂,點點頭,神情甚為高冷。

謝常淮一笑,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假模假式。”

看著謝常淮離開,王氏將他拉到屋裡開始教他習字。

讀書認字對他來說不難,隻是如今全換成繁體字實在辨認困難,加上用不慣毛筆,描紅上塗得皆是墨團團。

王氏十分耐心,捉著他手一遍一遍描畫,描完一個字便教他讀教他記。

見他學得快,她麵色有歡喜,因怕他記不牢,所以一次隻教兩三個字,教完便讓他自己習字。

傍晚時分,六太爺大兒謝鏡剛回府,管家便迎上來低語幾句,謝鏡麵色一變,提起袍子匆匆回到屋內,桌上放著一個酒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