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那女人在胳膊左右聞聞,小聲嘀咕,“哪兒有什麼怪味。”
她掃了眼男人,心中惴惴,不知發生何事,披上外衣離去。出了屋,腳下一頓,看了身後屋子,眼神閃過一絲沉思。
門關上後,謝常泊立時來到梳妝台前,鏡中出現一張老臉,滿是抓痕,雖然痕跡消了不少,但疤痕仍在。
他摸了摸脖子,傷好了不少,隻是摸著傷口還是猙獰,他忍不住瞅了眼下身,這貨是不是太能扛了些,這也能好?
從床上掏出一條腰帶,才扯過來,不料一物也隨之掉落腳麵,他直覺灼痛迅速傳遍全身,眼睛一翻,一頭栽倒在床邊。
門外傳來腳步聲,“嘩”一下被人推開,三夫人與方才那女人隻見床邊趴著一人,嚇得連叫老爺,急急跑來。
謝常泊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盤坐於長幾邊上。
抬頭便瞧見桌上放著一張紙,他下意識拿起,隻見上麵寫道:“你是何人?”
謝常泊手抖了下,放下紙張,不動聲色閉上眼,讓自己快速入睡。
謝常澤醒時腳有些麻,看了眼紙張一眼,隻見上麵除了自己所寫字跡再無其他。
他打了個響指,房梁上躍下一人,他問道:“如何?”
“公子中途醒過一次,看了眼桌上紙張,便再次入睡。”
這世間竟真有人能夠附身他人身上,謝常澤眼中劃過一絲趣味。
翌日朝罷,國師被留在宮中,很快謝族長得聞國師被陛下訓斥,心頭閃過一絲錯愕,麵上不動聲色,命人去打聽宮中情形。
皇後宮中侍女暴斃,次日大理寺便接到此案便立即著手查驗屍體,發現那宮婢頭部被硬物擊中失血過多而亡,然對其突然發瘋一事委實查不出緣由。
兩個婢子有言曾與昨夜發瘋婢子打賭,看誰能從國師那兒得到一個護身符,婢子便去司天監找過國師,回來後一切如常。
大理寺卿記完所有內容便去向皇帝稟報,待看到最後一條,皇帝眼神驟然變得深邃無比。
“將那婢子下葬,宣皇後。”
不知皇後對陛下說了什麼,陛下勃然變色,立即命人宣召國師。
謝常澤到時,帝後皆在上首坐著,見國師來,皇後起身行了半禮,皇帝看在眼中,心頭閃過一絲不滿。
謝常澤麵不變色照例恭敬行禮,“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
“免了。”皇帝道,“賜坐。”
謝常澤垂眸坐在下手凳子上,皇帝開口道:“卿昨日曾遇到皇後婢子,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
“那婢子回去後突然發瘋,此事可與你有關?”
謝常澤抬眸看了眼皇後,嘴角揚起,對陛下道:“確與臣有關。”
帝後二人閃過一絲詫異,皇帝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起身怒斥,“你好大膽子。”
謝常澤躬身,“臣願領罪。”
皇帝聞言更為生氣,即刻命人將其禁足司天監中不得踏出一步。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謝常澤離去時對皇後笑道,“亦多謝皇後娘娘。”
待人離去,皇帝直直望進皇後眼中,皇後蹙眉不解,“陛下何故如此看著臣妾。”
“無事,你回去罷。”
待人走後,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他嘴角揚起,叫來太監。
不過一個時辰,宮中到處皆知,國師給皇後身邊人施了咒術,但也有人說皇後命婢子向國師打探消息,卻被拒絕,惹惱了皇後。
不過一日,此消息便被司徒家與謝家得知。
謝族長從宮中得來字條,看罷,不再擔心。
倒是謝二老爺自得了消息便一整日不得安心,散職回府見族長正悠然品茶,動了動嘴,與他手談一局,整個人心不在焉,族長皺眉道:“你走罷。”
謝二老爺有些窘迫,忍不住多問一句,“國師與皇後似有不恰,侄兒愚鈍,此事三叔可否指點。”
“日後見了司徒家務必以禮相待,無論其何態度,都務必恭敬再恭敬。”
謝二老爺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皇後娘家誰人不讓三分,我等自是要以禮相待。”
族長蹙了蹙眉,沒說話,謝二老爺立馬道:“叔父之意,侄兒明白了。”
就在二人為宮中謝常澤安危擔憂時,五老太爺差點給謝三老爺氣撅過去。
隻因謝三老爺質疑他驅煞功夫不行,大喊大叫硬要他一勞永逸將那邪祟收住。
五老太爺此次前來查探,卻絲毫不見屋中有邪祟侵擾痕跡,但看到謝常澤那符篆被燒黑,明白確有邪物來過。
他也好奇謝三老爺何以遇到此類魔物,可委實想不出,於是便告訴謝三老爺等常澤回來便向他詢問。
然而謝三老爺惶惶不可度日,經此一遭整個人陰鬱癲狂,五老太爺細觀其麵目,又掐指細算,心中慨歎,此人怕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