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謝常泊坐於地麵,靠在樹……(1 / 2)

謝氏棄子教你做人 延焜 4096 字 10個月前

謝常泊坐於地麵,靠在樹乾邊企圖讓自己快速入睡,他必須要看看他娘怎麼了。

長風頭也不回離去,他本以為這次那小孩也會跟上,然而走了一裡路也沒見對方身影。

他立於原地,手撚葉子,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扭頭回去。

謝常泊這次醒來,看到此刻正處於一華麗屋子間。

室內陳設頗為富貴,他看到了袖口衣物,努力朝上看,看見了袖口與一個下巴。

他發下自己成了一隻玉鐲,翠盈盈,成色極好。

他覺得這鐲子很眼熟。

他娘也有這樣的鐲子。

看下巴也挺圓潤,或許真是他娘!

他在她手臂上滑動,果不然這動作引起了鐲子主人注意。

王氏低下頭,看向自己腕間,謝常泊朝上一瞧,正好瞧見這張熟悉麵孔。

他有點想哭,雖然這很丟臉。天知道此後要被長風帶到何處去。

所以此刻他該如何告訴他娘自己變成了她腕間首飾?會不會嚇到她?畢竟當初也是為了讓她暫時放心不要太過擔心。

謝常泊決定暫不動聲色,不一會兒,他看到屋中有侍女走來,對他娘十分恭敬,他不由放下心來。

這時屋外傳來一道聲音,“大姐姐?”

他正朝門外瞧去,忽覺天旋地轉,如墜崖底,驟然間睜開雙眼便見自己被扛在長風肩上,迅速在林間移動。

他長出了口氣,對方聲音傳來,“醒了?”

風吞沒了長風的聲音,謝常泊以為自己幻聽,過了好一陣,發覺他踩在樹乾上,在樹間來回跳躍,最後輕盈落於地上。

謝常泊歎為觀止,這簡直比影視劇中那些武藝還要令人驚歎,畢竟前者為虛,此刻卻是實實在在出現眼前。

長風將他扔於地麵,眼神犀利,“此前為何叫不醒你?你莫不是有什麼古怪?”

謝常泊茫然,“什麼古怪?”

長風抽出長刀倏然掃來,謝常泊大叫一聲地上一翻滾,二話不說立即爬起呈蛇形跑動。

長風緊跟不止,謝常泊大叫著在林間穿梭,好幾次對方從他頭頂越過,翻到他麵前,提刀便砍,勁風直逼他脖子,謝常泊嚇得掉開,顧不得摔得滿身疼痛,連跪帶爬朝草叢裡鑽。

長風看著那屁股露在外麵腦袋紮在草中之人,眼中閃過一絲無語,看來果真沒有什麼武功,是他想多了。

他將謝常泊撈出來,謝常泊哭了,哇哇大哭,上氣不接下氣。

“我想我娘,我想我娘!我要我娘!”他邊哭邊打嗝兒,儘管以各種身體形式死了許多次,但每次疼痛都會留於記憶間,他對死亡多了一些坦然,然而對痛苦卻始終還是恐懼。

現如今想想,安樂死的確是一種人道主義,總比在這世界中死來又死去要好。

“閉嘴。”

“閉你大爺!”謝常泊留著眼淚抿唇怒目而視,“你既想殺我,那便動手,休要磨嘰!”

“你!”

“怎麼?!”謝常泊仰頭逼視他。

長風冷哼一聲,彎腰伸手將他扛在肩上飛快朝前跑去,不多久騰空遊走叢林之間。

“放開我——”灌了一口風,他咳嗽起來。

慘,隻這一字便能概括他目前境遇。

數日過去,周圍景物逐漸發生變化,灌木林逐漸變為闊葉林,許多南方植被開始大量出現。

一連數日不洗澡不刷牙不梳頭,他頗有些野人架勢。

長風此人雖然冷酷,不過吃食上好歹管他一份,他吃什麼,他就能吃到什麼。

起初焦灼想家情緒漸漸淡下來,夜間他時常去看他娘,好幾次瞧見她躲在被窩裡哭,知道她留在廣平侯府,他暫時心安不少。

他還知道他丟失一事被謝銳推到了謝鋒頭上,謝銳與他那世子舅父吵嘴時說謝鋒曾派人追殺他。

兩家對峙,謝鋒如何能承認,隻說瞧見謝銳派人將孩子擄走,他出於謝常泊仍是謝家子弟便有心關照一二,所以看到謝銳派人將那孩子藏起所以才派人去奪人,而謝銳扔下的那具屍體並非他手下所為。

不僅如此,他還提到自己派去之人也被謝銳手下殺死,如今孩子還在謝銳手中。

謝銳則說手下被人殺死後孩子已不知所蹤,謝鋒則說,他手下不止一個,孩子在另一人手中。

王氏如今隻關心謝常泊,上去便將謝銳一通撓抓,要打又踢又咬,哭得撕心裂肺。

廣平侯怒意勃發,“沒見過你這等禽獸不如之人!那是你親子!”

謝族長在一邊淡漠道:“去西河郡找。”

衣袖中謝銳手緊緊握住,謝族長厲眸自他身上掃過,“謝銳生母出身西河郡富商之家,未入謝家門,雖已亡故,但家中族兄仍在經營營生。”

廣平侯眼中一亮,忽想起這一關係,喜道:“謝族長所言甚是。”他立時命人去西河。

謝三老爺拊掌大笑,“好,好!正好看看誰忠誰奸!”

“除卻江南之外,建議在京中也查查。”謝銳一幅憂心狀,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這些全是謝常泊附身一些小物件時所聞,可長風分明帶著他朝相反方向而去,不知是不是謝銳提前安排。

這頭,他正隨長風一路穿過山穀,隻見兩邊樹木蓊鬱青蔥,有溪水自山澗流過,長風脫去外衣,用河水擦拭身子。

謝常泊二話不說有樣學樣。

他已數日不曾洗漱,洗了把臉,長呼一口氣,真是又涼又痛快!水花濺到身上透心涼,他哆嗦不已,身上立時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如小雞仔般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