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烤得恰到好處的小羊排被端上來，隨後放在了蒂娜的對麵。

老管家一臉謙和，解釋她是病人應該吃點更好消化的食物。

小屁孩得意挑釁般地咬了一口盤子裡的肉，隨後彆彆扭扭遞過來一塊，嘟囔著：“我可不是在關心你，身體養好後還要奪回刺客聯盟，祖父的事業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

大哥扶額：“幸虧布魯斯他不在這裡。”

“哼，父親知道一切。”

老管家清了清嗓子：“少爺們，還有小姐，雖然這並不是一場家庭聚會，介於我們的家族成員並沒有全部到齊——看在我們還有傷員的麵子上，請不要把這位老管家含辛茹苦製作出來的食物當作戰爭的道具好嗎？”

餐桌上這才安靜下來，隨後，阿爾弗雷德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蒂娜的身上，謙遜叮囑道：“蒂娜小姐，你想在韋恩莊園住多久都可以，直到你的傷勢完全好了。”

蒂娜這才勉強把注意力從食物上拿走，抬起頭怔怔盯著老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那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迪克站起來，安撫性質地握住麵前女孩的手腕：“不必為這些事情擔心，我們都是你的家人——況且大老爸已經去處理這件事了。”

“我就不應該和你們去看那種沒意義的爆米花電影，”達米安嚷嚷道，用力把叉子放在湯裡，“我不知道你們還要玩這種沒有意義的文字遊戲多久。”

迪克假裝沒聽見，衝蒂娜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有興趣嗎？《海扁王》？”

與此同時，蝙蝠俠正在分析儘可能多的信息。

被襲擊之後的刺客聯盟據點的慘狀被以照片的形式展現在他的眼前，而之前被損毀的錄像正被以緩慢的速度修複著，在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塔利亞是怎麼因為一個小小的、本不應該發生的失誤而摔下去，昏迷不醒，在病床上流連多日然後醒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他把這段錄像反複回放，得不出任何有效的結論，紅羅賓勸他，他已經為這件事花費了太多時間，刺客聯盟的風一時半會兒還吹不到哥譚來，或許換個角度會有新發現。

這句話提醒了蝙蝠俠，他立刻改變了成相方式，便發現果然有一團古怪的冷霧以一種刁鑽疏離的方式浮在塔利亞的身邊，直到幾日之後不知為何鑽進了她的體內，病床上的女人便突兀地睜開了眼睛。

“原來就是這個東西占據了她的軀體。”

牽涉到靈魂，原本應屬於黑暗正義聯盟的處理範疇，隻可惜現在的紮塔娜正在世界巡演的關鍵時刻，康斯坦丁向來難以聯係上、死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裡，埃崔根愛莫能助，於是目前能夠使用的，就隻剩下了蝙蝠俠聰明的大腦——也許不止一個。

在蒂娜傷好之前，調查目前塔利□□況的人物，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其餘人的身上。

休息了不到幾日，吃飯的時間找不到蒂娜的人影，最後根據監控才發現她去了蝙蝠洞。迪克想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從神遊之中走出來，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突兀響了起來。

“蒂娜·奧·古，我的女兒。”跟隨著聲音，迪克抬起頭來，大屏幕上出現的赫然是塔利亞的臉，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充滿違和感的慈悲和殘忍，“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迷途的孩子就應該回家了。”

迪克攥緊拳頭，但這個視頻並沒有結束。

塔利亞從鏡頭之外抱出來一個仍舊陷入黑甜夢鄉的嬰兒，輕蔑又柔和地捏了捏這小小的人類幼體的鼻子，湊近了鏡頭輕聲細語道：“你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受到傷害吧。”

“我會在老地方等你，我的女兒，是時候回到母親的懷抱中了。”

迪克打了個寒顫：“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天呐讓他快點彆這樣說話了。”

旁邊傳來細碎的響動，他扭過頭去，看見蒂娜正以不太靈活的姿勢打算往外走。他連忙走過去隨後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裡？”

“……”

“哦天，”他扶住額頭，“你該不會真的現在就去找塔利亞吧。”

“嗯。”

“彆忘了，你的身上還有傷。”

“我會沒事的。”

“天，你就不能有時候多聽一下家人的話嗎？”夜翼惱火地扣住她，躲開了她的幾次下意識一般的攻擊，直到蒂娜冷靜下來後，才寬慰版地勸解道，“相信布魯斯，相信提姆，這種事情不是很難做到。”

蒂娜隻是沉默地看著他。

“無論什麼時候，記住我們也是你的家人這件事好嗎？”他好聲好氣，使用了十二分的耐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選擇了什麼，記得需要我們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們就好。”

蒂娜沒說話，但也沒打算繼續離開了，她盯著迪克那雙藍色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從喉嚨裡擠出來冷靜的聲音：“不要對我太好。”

“嗯？”

“我會因此傷害到你。”

9

他原本以為蒂娜會因此安分一點兒，卻發現到處都找不到女孩的身影，她就忽然間不辭而彆，如同過往的那一次一樣。

迪克把關於蒂娜的事情通知了已經前往刺客聯盟的蝙蝠俠和紅羅賓，緊隨其後的哥譚日常拖住了他的腳步。

10

塔利亞，或者說是占據了塔利亞的軀體的那個東西，不算聰明但是足夠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