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攜帶著某種令人不快的未卜先知的本能一樣，讓他們撲了個空。

而跟著蒂娜的蹤跡找到塔利亞真正的所在地，眼前的一切令人難以置信。

11

“夠了！蒂娜！”

他低沉的聲音嗬斥道，眼前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女孩的披風被鮮血染成瑰麗的暗紅色，她在沉默中緩慢抬起頭來，露出疑惑不解的茫然神色來。

同時，她手上最後一個仍舊保持著戰鬥力的武裝分子，也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倒在地上，像大蝦一樣弓起自己的脊背來。

——他們永遠都無法習慣這個。無法習慣這個流著和布魯斯一樣血的女孩的殘忍手段，可是卻又如何怪罪於她呢？她生來就是武器，這是她的命運。

蒂娜在帽簷的陰霾之下扭過頭，平靜看著他們，蝙蝠俠拂開戰場的煙塵，在女孩的眼中看見最深處的麻木和自我厭惡，他說不出來一句安危的話，隻能低沉著聲音說：“我們不殺人。”

“是為了救人，那個孩子，無辜的孩子。”

紅羅賓一邊檢查著戰場上的幸存者，一遍安撫道：“那個孩子會沒事的。”

“我做了很過分的事。”蒂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我違背了你們的原則，應該被懲罰。”

“是的，但除此之外，不顧自己的傷勢跑出來，這件事還狠狠傷害了我們做為家人的心。”他扭過頭，叫住蒂娜想要離開的背影，“你去哪兒？”

“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已經不需要單打獨鬥了，”他拉住她，“多依靠一下家人，試試吧，很有用的——還有不要再下這麼重的手了，可以嗎？”

蒂娜隻得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12

按照計劃，由於關於現在的塔莉亞的信息太少，很容易讓他們陷入不利的境地之中。

因此，蒂娜會先行與塔利亞接觸。

13

看見蒂娜的到來，塔利亞倒是氣定神閒。

她坐在茶幾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喝茶的愛好。

“你來了，我的女兒。”她隻顧盯著茶杯裡起起伏伏的茶葉，仿佛這樣會顯得自己更加深沉，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得到回答，隻能抬起頭來故作威嚴斥責道：“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教育你的。”

“那個孩子在哪裡？”

她單刀直入，倒是讓麵前的女人臉上浮現出少許驚愕來，隨後鎮定下來，拍了拍手，便有一個人抱著孩子的繈褓從裡屋走了出來，那孩子正呼呼大睡著，臉上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和青紫。

蒂娜審視地看著她。

塔利亞也沒想隱瞞，隻說照顧小孩是一件麻煩事，所以使用了藥物的輔助，至於後來會發生什麼，這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倒是那個曾經和蒂娜敵對過的組織的人臉上露出些許不忍之色來，提醒道：“現在送去醫院還來得及。”

塔利亞瞪了那個人一眼：“要你多嘴。”

蒂娜不和她廢話：“把孩子給我。”

“讓我給我就給，我豈不是太沒麵子了。”塔利亞用食指點點自己的嘴唇，隨後話鋒一轉，“這樣吧，其實我也不想難為你。”

“你要你答應我的兩個條件就好。”

“什麼條件？”

“第一，我要見蝙蝠俠，也就是布魯斯·韋恩，那個哥譚闊佬。這合情合理，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畢竟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蒂娜沒說話。

“第二，就是我不希望有關於我的事情傳出去，入股你想要拯救其他人，你就必須守口如瓶。”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後忽然撲哧一聲笑了，“當然了，我也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你隻要付出一點點代價，讓我知道，你會永遠是一隻安靜的雲雀這樣就可以了。”

她扔過來一把小刀，有意敲打：“女人啊，歸根結底還是要安靜一點比較好

蒂娜原本平靜的臉上忽然綻放一絲靈動的嘲諷微笑，連音調都一改以往的平靜無趣，變得嘲弄了起來：“你可不像是安靜的人啊，占據了母親身體的怪胎。”

“你這麼說話，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蒂娜隻是朝著窗外望去，塔塔利亞驚愕回頭，伴隨著悶響，最後一名武裝分子應聲倒地。

燈光忽然安樂下來。

等到一切恢複明亮。

蝙蝠鏢，卻抵著蒂娜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