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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就算是沒有他我一個人也能通關!”白炙一邊走一邊大聲抱怨,一腳踹飛地上的易拉罐,易拉罐跌跌撞撞地在水泥地上滾動,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但隨後她就跟著易拉罐一路小跑,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去。
因為是背對著人的潮流前進的,所以越走人越稀少。
她抬起頭,發覺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已經拐進了不知名的街道而四周昏暗一片。
好幾處居民樓都亂哄哄地大開著門,連垃圾桶也被踢倒,垃圾撒了一地。在可怖的安靜中,她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奔過去,卻見在自動販賣機慘淡的光線下,一團深色的影子蠕動著,明顯比野貓大得多。
隨後,她聞到濃重的血腥氣。
白炙嚇了一跳,以為是附近的熊跑下來。
但隨後,那個蠕動著的影子站了起來。
修長的身體隱藏在墨綠色的鬥篷下,一大片暗色的陰霾順著她的腹部蔓延,半張臉隱藏在黑暗裡,她看了一眼白炙,確定對方毫無威脅之後轉而撕開一袋薯片。
倒是白炙疑惑了起來:“刺客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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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瞪著喬,所使用的那張中年男人平平無奇的臉上顯露出少女一般的懵懂純淨來。
他們此時在“恐怖時間”直播小隊搭起來的帳篷裡,看著這群韓國人喜滋滋地分享泡麵。
江楓湊到喬的耳邊,小聲詢問道:“韓國人是不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喬看著她:“你問我?”
拒絕了隊長何俊的好意,隨後,便從隊員的口中得知了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正是去探索麵前的這座看上去已經不知道荒廢了多久的精神病院。此時的何俊已然坐在鏡頭前錄製起對昆池岩的介紹來,提起那些枉死在其中的人以及探險回去後就昏迷不醒兩個初中生,還故意製造了些恐怖的氛圍。
喬貼在江楓的耳邊小聲說:“你能看得見什麼?”
江楓用這句身體並不算太大的眼睛白了喬一眼:“你覺得我是什麼,生死薄嗎?”
一行成員隨後向前,由隊長何俊在前指揮,剩下的人前往那棟破敗的建築。
破敗的建築在逐漸暗淡的天光裡隻剩下一個隱約的粗獷影子,難以分辨的請其上深色的斑駁到底是枯死的爬山虎還是脫落的牆體。這支小小的隊伍彼此起哄著恐怖的氛圍,完全按照隊長何俊之前的結語“讓大家都笑得開心”去做。
才在泥濘的土道上,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陰鬱黴味,背後冬季的樹林被冷風吹得沙沙作響,江楓寄居在一具陌生東亞男性的軀體上,喬緊緊跟著她。被叫做夏洛特的女人忽然回過頭來:“你們的關係看上去不是一般好。”
在江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之前,喬便先一步開口:“因為已經作為網友來往很久了。”
夏洛特來了興趣,挑起一邊眉毛:“沒想到作為大叔的你居然也會交網友呢呀。”
江楓故意壓低嗓子嗬嗬一笑:“那可不是,比基尼大叔我可不是什麼老古董。”
在路上,走在最前麵的隊員忽然發出一生尖叫,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隻是笑嗬嗬地舉著一條已經褪色了的老奶奶褲衩到眾人眼前,像揮舞著旗幟一樣舞動著,這就是一個純粹的惡作劇。在他的提議下,這條褲衩被綁在了樹上,作為一個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作用的路標。
作為臨時加入的隊員,何俊的助手帝允自然打探起來,作為一個“綜藝咖”,他雖然並不能看到實時數據,卻也知道觀眾們喜歡看得是什麼。天色終於完全暗淡了下去,他們一邊往那棟冷冰冰的建築裡麵爬,一邊烘托氣氛一般地閒聊起來。
“你們曾經去過最恐怖的地方是哪裡呀?”
夏洛特一般抱怨著高跟鞋不好走,一邊對自己的過去侃侃而談,聊起曾經去過的青木之森和人骨大教堂,引得一陣驚呼,直播間裡更是有了人氣,直讓隊長何俊樂不可支,讓帝賢把這個話題繼續。
作為幼教的智賢顯然就要內斂得多,談起自己其實沒怎麼遇見過恐怖的事倒是在學校裡的時候,也如同其他人一樣,聽說過類似於“校園十怪談”“學院七大恐怖”之類的東西,那青澀可愛的模樣更是給直播間帶來巨大的人氣。
輪到喬和江楓後,前者撓了撓頭說起自己是醫生,在醫院裡待久了就會變得唯物主義起來,江楓倒是用這個陌生男人的皮囊神秘兮兮地說:“我見過真的地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