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速衝向機庫,在無法被聽見的屬於艦長的大罵聲中狠狠墜落,無法確定疼痛是來自於撞擊還是咬住他的妻子珍妮。
隻有死亡,才是這片空間永恒的命題。
“艾麗莎,帶人去隔離。”艦橋中,艦長在飛行員切克的報告聲中揉揉眉心,得知與殖民地完全失去了聯係後也毫不意外,隻是讓博士去查看神印是否安然無恙。他呢喃著古怪而無法被理解的言語,大顆的汗珠從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滲出來,博士無法解構這些言語,他甚至都沒空去擔心。
而想要膜拜神印的□□徒已經朝著放著神印的倉庫裡去了,這些人來自船上,都是船上的職能員工和家屬。
他們的請求嘈雜著混在一起,安保無法判斷他們究竟想乾什麼。隻是威脅著讓人不要靠近,否則就會按照安保條例向他們開槍。信仰戰勝恐懼,嘈雜的聲音漸漸化作能夠被理解的話語。
“我們是□□徒,我們有權去看神賜之物。”
關於神印的叫法有很多,在□□徒的眼中,這就是他們信仰的具現化。
混亂的人群中卻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諸位同胞們,我們不應該如此衝動。”
人群中想要說話的工程師艾朗斯發覺有人搶了自己將要說的話,以為那個人和自己心有靈犀。
“等聖物被運送到合適的地方,教會自然會讓我們瞻仰,現在關於神印的預示還在破解,還請我的諸位同胞退下,讓他們知道我們□□徒也不知崇拜著邪惡的混亂傻瓜。”他悲天憫人地祈禱著,垂下眼簾,就算長期生活在太空中,這個人看上去也好看過分了。艾朗斯作為工程師不是喜歡看臉的人,但眼前這個每一句話都像是從他自己嘴裡說出來的男人有恰到好處勻稱的小麥膚色,看上去並非是天生的,而是接受過恰好的日光浴,也不見其身上辛苦勞作的痕跡。而胡子則是修飾得恰到好處,就像是在地球上能看到的那些曾經受歡迎過的時裝雜誌上男模的照片一樣。
那忽然冒出來的男性自稱也是□□徒,還聲稱自從神印中感受到了某些特彆的啟示,他背對著湧來的信徒們,朝著虎視眈眈的保鏢們深深鞠了一躬:“我很抱歉,讓你們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在他的一番勸導之下,那些之前看上去還群情激憤的□□徒們果然都乖乖後退。而艾朗斯卻等到人都走光後還站在那裡,他握住掛在脖子上的的□□會的標誌,隻覺得好似有什麼屬於自己的被彆人奪取了。
那名男子沒有離開,而是朝著艾朗斯走來,張口就叫他的名字:“我很敬佩你,也許我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更何況,我夢見了關於神印的故事。”他伸出手來,“也許我們能好好聊聊呢,我叫做神宮寺。”
*艾朗斯(Irons)《死亡空間:坍縮》中出場的工程師,□□徒
*艾麗莎石村號上的安保隊長
*神印一種看上去似乎是無限能源的東西
*神盾七號故事的發生地下的一顆殖民星球
*□□ 此世界觀下規模最大的教會
12
打扮成終極人的人翻了個白眼:“說白了,貓頭鷹,你就是慫。”
“明明有了掙脫過去枷鎖的機會,你卻仍舊在這裡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抱著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哲學固步自封。”他收回手去,傲慢挑起一邊眉毛,“反正困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著急的人也不是我,看你這個脆弱的東西什麼時候來求我?”
打扮成夜梟的人翻了個白眼:“你在我看來像個不那麼可愛的傻瓜。”
“好極了,就讓我們推著這個原住民出去吧,看看這該死的地方究竟有什麼好屁放放。我覺得自己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隻是一個被卷進這狗屎倒黴事情裡的可憐人,你能明白嗎?”
“好極了,”打扮成夜梟的人輕快地說,“那你是什麼,遊離於黑白兩道的阿中嗎?以後就這麼叫你好了。”
“說得打扮成夜梟的你就是真的夜梟一樣,笑死了阿梟。”
另一個人聳了聳肩膀:“既然想不起來過去,又無法確定未來,將阿梟作為我的名字也很好——事物沒有被事物的名字所束縛,人們也沒有被人們的名字所束縛。”
走在最前麵的Henry不知道後麵的人在說什麼,他已經把不速之客扔在腦後,舉目都是黑夜和燃燒殆儘的灰燼。倫敦男人漫無目的地走,聞到了好似燒灼的焦糊味,這種焦糊味比地獄更甚,比惡魔更甚。